即便是已經到了垂死狀態下的李淩,臉上依然是一副猙獰模樣,盡顯獸性本能,隻是那股乳白色光芒剛一接觸,他臉上神情便是一變,露出舒爽的模樣,緊跟著,一直被刻意壓製的傷勢,在這一刻全麵爆發,讓他一下暈了過去,隻是在乳白光芒的保護之下,身體才沒有徹底崩潰。
麵對那些可以輕易移山填海的強大攻擊,那隻手掌之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可就在距離丈許時,這些攻擊便徹底爆發,卻沒有絲毫效果,隻能看到一個無形的屏障被擊穿,緊跟著,那些法術便迅速消弭,法寶也失去了聯係。
直到此刻,眾人才真正將目光看向這個突然出現之人,很多人都露出疑惑神情,一副似曾相識的模樣,隻有站在隊伍最後方的孫啟真他們,才真正的激動起來,想要上前卻又有些不敢相信,到最後還是恭敬的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後輩拜見長老。”
聽到這話,周圍之人很多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樣,畢竟,之前的雲雷峰時間,也算是前段時間頗為引人注意的事情,尤其是孫啟真他們那種能夠對抗頂尖大修士的法陣,正是讓人眼前一亮,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正是因為那曾經驚才絕豔的鄒岩。
當年鄒岩的威名,對於這些大修士來說,剛好趕上了最後的一段,每個人都曾有過與其相比的經曆,也有人曾經見過此人,倒是並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隻是眼看這個成功飛升之人,再次降臨凡塵,心中的感想便極為複雜,有羨慕,有驚訝,更有奇怪。
畢竟,對於凡塵來說,高高在上的飛升之地,從來都是神秘莫測之處,那些飛升之人曆來回歸之人極少,如果不是每一次九州危難之時,都有天人回歸,與曾經留存的畫像相似,恐怕早就已經有各種流言傳出。
上一次看到天人回歸,也已經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了,為首的幾名頂尖大修士彼此看了眼,剛才對方展現的壓倒性的強大,讓他們不得不重視,彼此交流了一下之後,為首的一人站出來,恭敬行了一禮道:“不知麵前之人,可是之前飛升的鄒岩前輩,我等再次行禮了。”
鄒岩神情冷淡的看著眼前這些人,並沒有任何表示,就在氣氛有些尷尬時,他才淡淡的說道:“前方戰線已經崩潰,你等不去趕緊救助同道,還在此糾纏,是何道理?”
聽到這興師問罪的話,為首幾人再次隱秘的交換了一下意見,剛才之人笑道:“前輩有所不知,正是眼前這個怪物,兩次擾亂我等戰略,造成了極為嚴重的結果,此刻他已是強弩之末,一擊之後,我等必然馬上趕去。”
聽著對方言語之中,已經將李淩徹底定性為怪物,更是將兩次慘敗的責任,推到他的身上,鄒岩冷哼一聲,卻沒有接話,隻是直接說道:“這人是我雲雷峰弟子,近日遭逢大難,我會把他治好,你等自去吧。”說罷便要離開。
看著這一幕,為首那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攔住,姿態卻壓得極低,躬身說道:“前輩要帶人離開,我們自然不敢有意見,隻是這人罪責深重,若是就此離開,您應該也不想讓雲雷峰難做吧。”
聽著對方言語間以雲雷峰作威脅,鄒岩臉上表情變得頗為怪異,轉頭對孫啟真他們說道:“怎麼,你們可敢承受這些壓力?”
眼看著鄒岩出現的做派,孫啟真始終沒有起身,將頭顱深深低下,心中不斷懊惱,自己之前竟然想著要放棄李淩,聽到這句話,孫啟真抬起頭來,堅定說道:“我等身為雲雷峰弟子,自然守土有責,若有那一天,我死之前,必不讓門下兒郎有絲毫損傷。”
言語間聲音並不大,可其中堅定之意,每個人都是聽得清楚,看著周圍那些大修士,有些人臉上露出不屑神情,鄒岩嘴角一挑,輕笑道:“怎用的著你們,到時候,真要有人敢對我雲雷峰下手,我便把其滿門殺絕就是了,這些年,看來已經有人忘記了我當年的手段了。”
話音未落,他手掌化爪,驟然籠罩住剛才說話的那人,對方分明是凡塵巔峰之人,頂尖的大修士,可在這招數之下,卻沒有絲毫抵抗能力,額頭見汗都沒有辦法掙脫約束。
鄒岩拍了拍他的臉,冷冷說道:“就憑你,也配在我麵前做這等姿態,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成色。”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之中,鄒岩手掌一伸,竟是硬生生將對方的元嬰從胸口中拽了出來。
看著那明顯年輕俊朗許多,體表卻帶著明顯土黃色的嬰孩模樣的元嬰,鄒岩用手輕輕捏了捏元嬰的臉龐,笑道:“頑固不化的個性,倒也情有可原,那我便不與你為難,自行去吧。”
隨著他長袖一擺,那堪比精金的肉身便煙消雲散,隻餘一個元嬰,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憤怒神情,剛準備離開,鄒岩突然說道:“好好積累,還有再見之日,心態偏激,便再見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