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追憶往事(1 / 2)

感受著越來越完善的上古符文體係,李淩並沒有太過在意,隻是任由其自行組合完善,隻是在整個沁尼爾草原上遊走,這裏曾經是他上一次為之奮戰的地點,可經曆了那樣一場可怕的戰爭之後,到最後也不過是留下這樣一片平靜的草原。

沒有那次戰爭,整個草原恐怕也還是這般模樣吧,李淩不止一次的浮現出這個想法,對於那樣虎頭蛇尾的戰爭,李淩從內心中覺得厭惡,更讓他無奈的是,那曾經的戰隊,曾經付出心力帶出來的隊伍,曾經高揚的疾烈營戰旗,就因為一次可笑的遭遇,便全軍覆沒。

那些熟悉的人,從周鳴開始,依次在他眼前飛過,這些人中,有的加入的早些,還能叫出他們的名字,有些加入的晚一些,卻也陪伴著他,在幾次殘酷的戰鬥之中殺進殺出,可到最後,一個泰坦的路過,幾次看似隨意的出手,便將這些性命葬送。

重新蘇醒過來的這些時日,李淩總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即便是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甚至讓數個神靈就此隕落,可在他的心中,卻沒有引起一絲的漣漪,實在是因為,他與這個世界之間,竟是沒有了太多連接。

李淩從來也不是一個擅長交際之人,真正在他心中占了重要地位的,其實並沒有太多,王鴻飛長老已經凋落,自己的性命雖然是被鄒岩長老所救,可連一麵都沒有見過,更何況,對方雖然在自己心中占據了重要地位,可說到底,兩人之間的接觸次數少得可憐,認真的說,加上那一次也不過兩次。

對於鄒岩長老的一切印象,都不過是通過典籍和他人之口,了解到的一點內容,再結合當年對方將自己從危難之中救出的英姿,最終形成的一個精神信仰,即便是有一天,他能夠飛升上天,真正與鄒岩長老相處,恐怕他真實的模樣,也和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相差甚遠。

除了這些,便是那支戰隊了,可以說,整個戰隊從無到有,都有他的心血,也是他這些年,唯一做成的一件事情,即便是孫啟真這些門派長輩以及令鬆這些同門,都沒有辦法比擬的。

那種在血火之中曆練出來,親眼看著它從弱小,一步步提升到後來的強力戰隊,那種經曆,是其他人沒有深入其中,就可以了解到那種感情的,他還記得當日聽到疾烈營戰隊全軍覆沒時,十數天恍惚的狀態。

這也是為什麼,之後的白夜求援,他會如此隨意的離開宗門,雖然也有那份宗門情誼,也會在宗門出事時全力奮戰,可此刻,他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去忘記那曾經的美好。

此刻走在當年的奮戰之地上,他並沒有飛行,也沒有動用任何力量,就隻是用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丈量整個大地,種種回憶讓他陷入到了某種奇怪狀態中。

再次回憶時,那些曾經讓人熱血沸騰的戰鬥生涯,此刻竟是顯得如此不值一提,而那些最為普通的日常玩鬧和嬉戲,卻會讓人油然一笑,不同的性情,不同的脾氣,才是一個真實的人,而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造物。

本以為很多早就已經淡忘的細節,就在這個過程中,如此清晰的翻了出來,每一幕都讓人會心一笑,緊跟著便是一種悲哀,這種深入骨髓,讓人寒冷至極的悲哀是如此的巨大,即便是他如此堅強之人,也總有種恍惚之感。

曾經駐紮的營地,曾經戰鬥過的戰線,那些曾經留下了他們奮鬥經曆的地方,李淩悉數走了個遍,各種美好的記憶,讓他總能流露出一縷微笑,可內心的悲傷卻有增無減。

漸漸的,李淩周圍時不時會出現一些虛影,隻是稍縱即逝,讓人以為是自己眼花,隻可這樣的過程變得越來越頻繁,也能夠看出,那些虛影分明就是那一個個曾經熟悉的身影,他們容貌清晰,衣著各不相同,甚至最後,那杆大旗也悄然立起,黑底紅字寫著疾烈二字。

等到李淩來到當日他們大營所在時,地上的一節旗杆殘物落在他的手中,感受著其上帶著的曆史印記,隨著他輕輕一拋,那杆同樣虛幻的旗杆一下清晰起來,似乎有某種精氣神注入其中,讓其顯得越發昂揚,更有隱隱的呐喊縈繞周圍。

隨著戰旗豎起,那股昂揚氣息的出現,開始迅速彌散開來,那些熟悉的模樣,讓李淩都開始全身顫抖起來,想要伸手卻不敢,生恐稍一觸碰,這難得的美好,便徹底煙消雲散。

那些熟悉的人影將他聚攏在中央,沉浸多日的情感,在此全麵爆發,讓他眼角流下一道淚痕,同時閉上了雙眼,沉浸其中,悄然間,在他身後接連跳出上千凶獸,每個凶獸出現在一個虛影處。

兩者悄然相容在一起,那些頗為猙獰的凶獸模樣,慢慢化作虛影模樣,成為真正的人形,等到李淩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滿是當年的老兄弟,正滿臉興奮的圍攏在他的身旁,興奮的訴說著分離後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