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想反悔了?你可是堂堂的地獄至尊,一方鬼王哦,可不能跟我這小小妖姬搶食哦。你也看到了,這小子不僅擁有一顆品質純淨的赤子之心,而且從他的手心已經顯現出赤子印鑒來看,他的心即將孕育成熟,心室內沒準已經開始凝結心魂了哦。花上一定年月細細培育,一旦心魂形成,代表心髒成熟,吞噬之後我們的靈魂力量勢必大增,血魂共生,法力勢必成倍增加!這麼寶貝的小家夥,你不要我可就要咯!”
女子扭動著纖細的腰身,似笑非笑地說著。
“誰說我不要了?你想要自己抓去!我在魔都那個鬼地方等了上百年才遇到這麼一個身上散發著特殊靈魂波動的小家夥,哪能給了你去。對了,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小夥子,沒準他身上有更好品質的赤子之心呢,你快去找他,本王把他讓給你好了。”
“哼!小氣!即將發育成熟的赤子之心是這世間少有增加血脈力量的純淨之寶,細細培育成熟之後,對於你我這種靈體來說,如果配合專門的煉魂秘術,靈肉交融,更可以締造出這世上最強大的靈魂,這種事情隻可遇不可求,你以為是誰都能有的?算你走運,找不到天界之眼,卻撿了顆赤子之心!好了,我走了,好好培育你的寶貝吧,等他的心髒成熟之日,就是你統一這一層地獄之時!希望到時你可不要忘了小女子哦!”
說罷,女子幹脆利落的一個淩空翻身,便躍上了離地幾十米高的翼龍的背部,隨後駕著振翅而起的翼龍,呼嘯著向著上方看似遠在天邊的洞口飛去。僅僅片刻的功夫,就化成了一個細小的黑點。
這時候,鬼王緩緩走到了骷髏祭台之前,長袍廣袖一揮,那纏繞在弈天身上的綠色繃帶便消散而去,露出了那惶恐不已顫抖不停的軀體。
弈天一恢複視力,眼見鬼王走來,心下立刻以為鬼王會一手把他從祭壇上提起來,然後一口咬斷他的脖子吸幹了渾身上下的血液,利爪一揮就剖開胸膛,從內髒開始一口一口地吞噬,嘎嘣脆,雞肉味。被封印在綠色大繭之中的時間他聽覺視覺全無,聽不見也看不見外麵發生了什麼,能感受到的隻有無窮無盡的恐懼彙聚成綠色的海洋將他淹沒。
此時此刻,他真的感覺如同一葉孤舟飄蕩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風雨交加,浪裏浮沉,被無盡的恐懼包裹著,無比的淒涼和無助。
可是,在黑暗中苦苦等待死神揮刀斬落的一瞬許久,周圍還是一片寂靜,靜的隻聽得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弈天睜開眼睛環視四周,在黑暗中注視了許久,才發現周圍早已經不見了鬼王和那頭骨龍的身影,不知道他們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的。而且看這樣,恐怕離開的時間也有一會了。
弈天從祭台上坐起身子,半坐著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首先他抬起右手看了看掌心,那裏除了交錯的掌紋別無他物,平淡得令人覺得之前的一幕就像是在做夢,雲裏霧裏。
在祭台上坐了許久,仍不見半點動靜,弈天心想鬼王應該已經離開。
定了定神,甩開腦海中那些紛雜的影像,那顆金色的眼球若隱若現的畫麵,出於求生本能的,弈天一邊雙手扶著著祭台的邊緣慢慢從祭台上向下滑落,一邊打量起了四周。
此刻自己身處的是一個高約三米的骷髏堆砌而成的祭壇,祭壇周圍是巨大無比的天坑底部,抬起頭看見天坑的頂端依稀透著一團光亮,就像一顆渾圓清冷的圓月。
洞穴的底部,範圍非常寬廣,空曠得仿佛古代埋葬君王的地宮。遠處四麵牆壁上滿是鑲嵌在牆壁裏的骷髏,無數的骷髏擺出張牙舞爪的姿勢栩栩如生,仿佛鮮活的生命向著穹頂上方洞口透下的那一點光亮攀爬爬去。
而地穴的正中,那高達上百米的純粹由形形色色的骸骨堆就而成的王座威嚴地矗立在那,與弈天此刻身處的邪惡祭壇遙相呼應,恐怖不可方物。兩排頂端架著熊熊燃燒的火盆的巨柱柱分別從台階的最上方、王座的左右兩側延伸而下,沿著台階一直蔓延到邪惡祭壇的位置,然後又以祭壇為中心,呈圓形向四麵八方擴散開去。
放眼望去,在這無邊無際的地宮之中,密密麻麻排列著無數巨大的火炬之柱。這種柱子像是遵循了某一種規律,相互呼應著擴散開去,柱子頂部架設的火盆火焰燃燒得呼呼作響,洶湧的火焰此起彼伏,仿佛在上演一場遠古詭異的舞蹈。
弈天小心地從祭壇上滑了下來,雙腳觸地,但是因為大腿麻痹的關係一個踉蹌滑到在地上,手上無力也沒抓住祭台的邊緣,頓時臉頰與地麵就來了個親密接觸,疼得他齜牙咧嘴。
與此同時,臉頰上傳來一陣冰冷徹骨的感覺,睜眼一看,這才發現臉頰正貼著一塊描繪著某種奇異紋路的黑色石板,石板呈規則的正方形,長寬約有一米。再定睛一看,這石板竟還是半透明的,夾層之中竟有深黑色的氣絲在緩緩遊動,恍如飄蕩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