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到屋裏談,先進去。”在古藤的帶領下,三人並列走入了敞開的欄門中,向著前邊稍稍一抬眼便可看見的一座木屋走去。木屋雖顯破落和潮濕,屋簷上掛著瀑布水霧飄來凝聚而成的水滴,相比流亡者部落的全由茅草鋪設而成的金黃色茅屋卻要實在的多,更能給人以安全感。
三人隨著古藤邁上了幾階青石台階,便到了屋子的木門前。腳下是有木板拚湊而成的地麵,同樣也掛著濕漉漉的水漬。溪穀部落因為臨近水源,所以房屋下都打上了半米來高的木樁,使得房子升離地麵。這樣一來,不但能夠防潮,一定程度上也減少了毒蟲猛獸的攻擊。推開木門走了進去,裏麵便是一個中等大小的房間。相比屋外,房間裏要明顯幹燥許多,木板地麵上也看不到露水的痕跡。
一走近房間,率先看到的便是擺放在正中的一張有幾塊木板簡易拚成的木案。木案上一米來長的平麵上擺放著一個木盆,木盆裏安放著一些色彩黯淡的卻掛著晶瑩水珠像剛剛洗淨的野果。木案的後方牆上尤為引人注意,牆的正中懸掛的正是一顆魔熊的頭顱,而在魔熊頭顱的正下方,則是一柄黝黑發亮的鐵劍。鐵劍貼著牆壁,鋒利的劍尖直指地麵。順著鐵劍所指地麵的牆線向右側蔓延,則是一張床鋪,床鋪上整齊地鋪陳著一層黑熊的皮毛。
“老藤,可以啊!竟然連魔熊都被你獵到過!你可真是老驥伏櫪,誌在千裏啊!”原州走了過去,從木案上抓起一個像極了蘋果的野果,放到嘴邊咬了一大口,麵向著牆壁上炯炯有神的黑熊頭顱說道。
“也是無奈啊,當初饑寒交迫,這頭畜牲又三天兩頭來村裏傷人。狗急還跳牆呢!被逼無奈,隻能豁出性命和它拚了!哎,你還別說,真讓我把它給殺了!說實話,我還得感謝它咧,要不是它,我還當不成這個首領。”古藤說話的時候雙目中閃著自豪的光芒,仿佛回憶起當初與魔熊惡戰時的畫麵一樣。
“老藤,我們先聊聊食人惡魔的事吧!”原州話鋒一轉,推著古藤老人走到了一邊,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床上。
“這食人惡魔啊……是一周前開始出現的。白天都相安無事,可是一到了晚上它就出來活動。”古藤擺起嚴肅的麵孔,迅速地切入正題,“那天晚上,我聽到了一聲慘叫,於是帶了幾個人摸了過去,在村口的一座木屋裏,一進門,我們就看到了一地的血跡,卻沒看到人,也沒看到怪物的蹤影。”
“是在第二天,我們才在村口發現了剩下的半截屍體。當時,我隻是普通的野獸下山襲擊,也就沒有太當一回事。畢竟我們臨近幽浮山脈,處在密林的邊緣,遇上野獸下山也是常有的事。”古藤老人說著透過右側的窗戶看著遠處幽浮山脈腳下無邊無際的密林。
“可是,第二天的晚上,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段,還是發生了怪物拖走人的事。我察覺到不對勁,提高了警惕,心想一定是那個怪物把我們當成了捕獵的對象。當晚我便命令所有人戒備,夜裏點著火把睡覺。想不到的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再次發生了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從此以後,每天晚上,直到現在,一直沒有停過。”
“怪物如同約定俗成一般,每晚都隻會悄無聲息地拖走一個人,而且從沒有人看見過它長什麼樣子!夜裏被怪物拖走的絕大部分人,屍體殘骸到第二天早上在部落附近就能找到,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從沒有再看到……”古藤老人說著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現在部落裏人心惶惶,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
“老藤啊,你就不要自責了。我想,溪穀部落和我的部落一樣,恐怕也是遭了屍怪禍害!”
“屍怪?怎麼回事?”
“你有所不知。”原州說著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弈天,便開口將地獄法則侵入人體引起肉體失控的經過地詳細地告訴了這位年過七旬的老友。
“竟有這等事?”古藤老人大駭,失聲叫道,“難道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部落就要這樣完了?”
“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啊……這些屍怪數量眾多,力量強大,昨天晚上,我親眼看到它將一頭比你的房子還有高的熊怪一擊致命!”原州說著舞著雙手比試起熊怪的大小。
“等等!”卡特突然打斷了兩人,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你的部落不會完。”
“此話怎講?”古藤老人迫不及待地從床沿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跨到了卡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