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陳友華也聽了進去,臉上色彩鮮豔,肌肉扭曲,一副便秘模樣,氣的他直接拍桌站起,哐啷一聲,茶杯震倒摔在地上,粉碎四濺,淋得他褲腳到處都是。
“你個小雜種,有爹生沒娘教的東西,你算哪根叼毛啊?!把你身份證教師資格證拿來看看,就你那挫樣,毛都沒長齊,就敢跑來學校當老師?!”
陳友華指著王東生便破口大罵,粗話連篇,絲毫不遜街道辦居委大媽。
王東生冷笑一聲,表情漠然,完全沒跟他鬥嘴的心思,你若跟精神病吵架打架,別人會分不清到底誰是精神病的。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陳友華恰巧就罵在了王東生的痛處,有爹生沒娘教,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是他卻是絕對不允許別人這麼侮辱他。
是人,多多少少,總會受點氣,那沒什麼,很正常的。但是,有人偏偏要激起咱的氣焰,就絕對不會有他好受的。
這是王東生偽君子真小人的心理。
你就等著瞧吧,敢這樣罵我的,你不是第一個,不是最後一個,但是也不會是唯一一個逃脫不了報複的一個。
“說你呢,小雜種,把教師資格證拿來看看,我倒要瞧瞧你是哪畢業的,口氣這麼囂張。”
對方壓根不理他,那種無視的表情,讓陳友華心裏更加憤怒起來,氣衝腦門,噌噌走到王東生辦公桌麵前,一掌拍在他桌子上。
桌子砰砰作響,聲音如虹,響徹整個樓層。
既然對方得寸進尺,欺負到家門口來了,王東生再不還擊,那就顯得太懦弱無能了,別人見著都會把他當軟柿子捏了。
“我當是誰呢,您老不在精神科病床上哀嚎,跑我這扮演警察來了,上次不還說自己是黑貓警長嗎?我問你怎麼不是哮天犬,你愣說你自己豬狗不如,今天又哪根筋搭錯了,從醫院跑來學校了?!”
罵人盡帶髒字和罵人不帶髒字,完全是兩種境界,前者粗俗汙穢,後者高雅文明。
而王東生無疑屬於後者,他的道德境界已經完全上升到一般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你你……!”陳友華差點氣暈了頭,瞅見旁邊掛在牆上的米尺,順手一把抓來,拿起便要往王東生頭上招呼。 王東生眼疾手快,抬手便將米尺抓在手裏,用力一扳,隻聽哢喳一聲,米尺斷成兩瓣,王東生拿著一半用力甩在陳友華身上,打得他痛呼不已,丟掉另一半米尺,捂著胸前齜牙咧嘴麵容扭曲變形。
“陳老師你沒事吧……”
周圍教師這才反應過來,紛紛離座上前,扶著陳友華,查傷問痛。
“你怎麼還打他了?罵他還行,打他,你不怕上麵怪罪下來,辭了你啊?”
一旁的曾憲昌發覺大事不妙,神色緊張,扯過王東生問道。
“這種小人,玷汙教師職業與榮譽,一口一個小雜種,以為他就正統?!指不定哪裏射來的!”王東生一臉無所謂,嘴上仍罵咧不停。
“可是你要知道,他姐夫是副校長,隻手遮天,你今天打了他,他姐夫不會放過你的。”曾憲昌暗罵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聽勸,剛來校沒幾天,一連得罪了校長助理和副校長小舅子,真是個惹事生非不甘平靜的主。
“打都打了,能怎麼著?!要我去道歉?!不可能!”王東生向來不懂斯文禮節,脾氣又臭又硬又不好,稍微一激就爆,別人罵自己打自己,最後對方失敗了受挫了,就要自己拱手道歉?
誰他媽賤誰他媽道歉!
“哼,給我等著,小雜種,今天要不整死你,我就不姓陳!”
陳友華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教師,指著王東生放出狠話,然後怒氣轟轟,摔門離去。
“你就該跟我姓,正好我賜你個可愛的名字,就叫八蛋!”王東生兀自罵了一句。
王八蛋?
曾憲昌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