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悠哉遊哉樂得清閑的趙楚生,突然接到上頭中央警局打來的電話,這讓趙楚生心驚的同時莫名起來,一年不見得能下達一條指令的中央警局,竟然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件?
電話那頭是趙楚生隻能瞻仰的中央警部部長,他隻說了幾句話,電話就掛斷了。
“龍津醫院出的什麼幺蛾子?黑`道橫行無忌,欺占百姓病房,這就是你管理的?還抓了幾個無辜的人胡亂審問,我看你老了,應該要退休了!”
深諳官場之道八麵玲瓏的趙楚生,震驚的同時立即猜出了警部部長的心思,龍津醫院發生的事責任一方,應該是黑幫大佬,而今天抓來的人肯定是無辜的。
當然,若趙楚生僅僅隻能揣摩這點心思,他也就坐不穩局長這個位置了,芝麻綠豆大點的事情竟然能夠驚動中央警局,說明這其中有人權勢滔天,或者背景深厚,從部長說的話中,不難猜出,抓來的人裏麵,就有那麼一個人,但是具體是誰,趙楚生就猜不出了。
為了保住烏紗帽,不得罪真正有勢力的人,他一刻不停趕緊從辦公室一路長跑到審訊室,要求李增亮把人放了。
“上頭有保就能放人嗎?在這件案件還未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姑息。”李增亮目光堅定,無論他麵對的是誰,都不能允許有人質疑否定他的決定。別人怕趙楚生,他可不怕。
“李增亮!我是局長,我說放了就必須放了,你想違抗命令嗎?!”趙楚生顧忌李增亮背景才跟他好言相勸,哪知他不識好歹,在烏紗帽麵前,就算李增亮他爺爺李久煌站在他麵前,他也要這麼做,畢竟李久煌頂多給他施壓穿小鞋,而中央警局可是能一張文件直接罷免他的。
“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任何可能犯罪的嫌疑人都不能放,這是警局的原則!”李增亮看著趙楚生,字字鏗鏘。
“我說的那就是原則。”趙楚生怒極攻心下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後覺得自己言辭太過霸道蠻橫,有悖警察之風,又好心教導起來,“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那麼幾個人能犯什麼事?你好生調查下,龍津醫院是不是有很多黑`道傷員住了進去?他們幹那票子,都是蠻橫無情,黑`道耶,黑`道是做什麼的?欺壓百姓魚肉鄉裏,你不去抓他們,抓個什老子的無辜群眾啊?”
“按我說的去做,我給你再下達一條命令,去查查鹿港碼頭,是不是有黑色交易。”趙楚生雖然不是很清楚李增亮的性子,但是為官禦下之道,他還是比較精通的,一切警察無非求名求利求升官,隻要給他們點好處,自然就會舔著尾巴裝孫子。
李增亮有些憤怒,盯著趙楚生看了許久,這才不甘心地扭頭走人,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大幾級的警局局長親自施壓,他一個小隊長,除去家裏的勢力,根本對抗不了。這件事過後,他對於警局為民服務的觀念有了一絲動搖,在警校裏學習而來的知識,在現實中根本行不通。
…………
“還是外麵的空氣新鮮,警局裏關不死人倒是能臭死人!”
一出警局,王東生猛吸新鮮空氣,如今風停雨歇,洗盡城市漫天塵土後,空氣格外清新怡然。
他享受著這一刻,卻發現另外兩人都不應他,楊城這廝竟然恬不知恥地看著秋香,秋香一如既往冰冷無暇。
“喂,朋友妻不可欺的你知不知道!”王東生頗有孩子氣的隔開兩人說,“我都沒有亂看你的小玉,你敢看她?找打不是?”
“你早應該知道我們能出來是因為她吧?”楊城笑。
“不知道。”王東生道。
“知之為不知,不知為知之,是大智也。”楊城說。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智也。孔老聖人的話別亂改,OK?”王東生反駁,卻心道,“你以為誰都要像你一樣,大智在外鋒芒畢露啊,一點都不知道謙虛內斂,等哪天死了,就是因為你太聰明的緣故!”
“聖人之上有至人,沒有誰的話是絕對正確的,隻要你敢去辯駁驗證和思考。”楊城從小受爺爺熏陶,敢於質疑權威,敢於駁斥真理,在他看來,沒有人是絕對的對,也沒有人是絕對的錯。
“先回醫院吧,我怕小英擔心。”王東生伸手攔下出租車,自己跟楊城坐後麵,秋香坐副駕駛座,他怕楊城又盯著別人看,倒不是擔心楊城會愛上秋香,是怕秋香暴走起來,把楊城一頓毒打。
一路上王東生與楊城東扯西吹高談闊論胡謅打屁,隻可惜兩人所學所曉都不是一個世界的,很難有契同點,一個談人生一個說生人,一個講故事一個聊事故,好不容易聊到兩人都感興趣的女人身上,王東生又懼秋香反感,寥寥兩三句就再不敢議論。
不過,兩個人的關係卻是莫名其妙密切起來,許是從聊天中,各自發現對方心思都沒有隱藏陰謀詭計的緣故吧,敞開心扉的聊天,掏心掏肺的絮叨,信任自此漸漸的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