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進鬧市閑逛一圈,沒有目標的王東生頓覺此刻枯燥煩悶,了無生趣,鬧市都是些大媽大嬸扯犢子嚎嗓子,聽得惡心泛嘔,看得揪心欲吐,偶爾邂逅的性感女人也是屬於穿得清涼長得敗火的類型,很少遇著出落凡塵美貌天仙的女人。
王東生聽說那些人都坐凱迪拉克天天車震,住豪華別墅夜夜笙歌,就算偶爾出來露臉,也是高檔宴會上流酒席,像鬧市這種肮髒汙臭魚腥肉濁的場所,已是瀕臨絕種,罕若珍寶,他真後悔來這裏瞎逛。
剛出鬧市就接到侯林打來的詢問電話,電話中談及收服小弟的事情,侯林不負眾望,在一所台球俱樂部內聚集了一百多號人,不過剩下一百多人說要等王東生給錢才能繼續收攏,王東生罵他貪財不幹實事,五萬塊錢才招了一百多人還好意思繼續伸手要錢,侯林不以為意摳著耳廓無賴反駁,他先前拿錢時確實有誇大成分,但一百多人中有好幾個是領頭人物,俗稱黑老大,他們拿錢很多,幹一天得兩千黑金,手下一幹票子少說也要兩百,王東生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王東生不聽還好,一聽更來氣,怒上心頭哇哇大叫,抱著手機罵完後一頓心疼,幾萬塊錢一天就被消個幹淨,擱誰誰受得了,真當他是官僚地主冤大頭,金山銀礦遍地有了。
驅車前往台球俱樂部,兀自一肚子憤懣,打電話給楊城報賬吐槽喊冤,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快說服了李強的四個兄弟,也正往台球俱樂部趕去,隻是距離稍遠,可能要近一個小時才能趕到。
中午兩點鍾,龍津路某家台球俱樂部裏聚集了上百個流氓地痞,內室空間四百平米,他們或坐或站或撞球都能夠容納得下,絲毫不顯擁擠,不過這些人素質低下品德惡劣,大肆抽煙毫無顧忌,浪言淫語猥瑣下流,瞅誰不順眼就罵誰,看誰不對頭就打誰,可謂囂張至極肆無忌憚。
這些人是被強製集合,在外也是散兵遊勇,沒有編排無人領導,隻有少數隊伍才有核心人物黑老大,不過雖說是黑老大,頂多算個混混頭子,跟真正黑幫老大有雲泥之別,不可同日而語。
外麵來往的行人見俱樂部裏恁多混混流氓,以為有大戰一觸即發,未避免殃及池魚,心下顫栗連忙繞道競走,搞得俱樂部門前人影全無,這時,一輛紅色的士緩緩停在俱樂部大門對麵的停車位,自上下來一個衣著普通麵目含凶的年輕人。
他氣勢洶洶煞氣騰騰,一看就知心情極度糟糕,剛欲邁步走進俱樂部,裏麵人中就有幾個桀驁不羈流裏流氣的痞子看王東生不爽,趁著人多勢眾想要欺淩於他,助助興致搏點搞頭,以便度過無聊的時間。
一個衣襟大開裸 露胸毛刺青的光頭佬從台球桌上站起,眼色一使,背後幾個朋克風格服飾的浪蕩青年笑謔著圍攏上去。
光頭佬左手插兜,右手輕觸胡渣,來回撫摸,咧嘴道:“兄弟,打球啊?”
附近一夥人見有好戲上演,立即打起精神饒有興致,戲謔輕蔑地看了過去,在他們想來又有一個倒黴鬼即將遭殃,光頭佬是有名狠手,喜歡作踐虐待他人,無恥而淫賤。
王東生來時就已經想好了即將麵對的情況,對此並未訝異,若是麵對幾個混混毛賊都膽顫心怵,以後如何能統領更大更多的黑幫,他抬眼一笑,藐道:“不玩球,騎驢。”
光頭和和尚有人喜歡罵作禿驢,他這句話便是變著法的罵對方,隻是光頭佬人老藝糙,根本沒有明白深層含義,愣了半餉不知所以然,兀自摸著下巴道:“騎驢?這哪有驢?”
“禿驢。”王東生點醒他。
光頭佬一聽立刻冒火,身後幾個弟兄也作勢圍攏,將王東生圈在中間。光頭佬被掉麵子,自然著急找回,他粗糙的手捏著王東生細嫩的臉蛋,嘴裏念叨著:“罵的好,罵的我心裏真舒坦……他媽 的我讓你罵……”
前半句臉上還春風滿麵,後半句立刻凶態畢露,揚手抬掌就要扇王東生耳光,其速之快其勢之狠可見其常有施為,屢試不爽,可是此次他注定失敗,注定一掌落空。
王東生反射神經相當敏捷迅速,在光頭佬抬手的一刻就做出反擊,他一拳直擊對方麵門,力道狠辣,將光頭佬的鼻梁打塌碎裂,鼻血狂噴而出,倒退幾步,包圍圈立時被破,王東生前進擊腹,光頭佬來不急捂鼻就彎腰捂肚,此刻王東生更是毫不留情肘擊後腦勺,光頭佬立刻躺在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