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這麼正兒八經的是要相親去呀?”王東生這才發現,曾憲昌西裝革履,抹了發蠟,蹭了皮鞋,修了邊幅,儼然一副參加聚會的裝扮。
“你這話算說對一半了,嗬嗬。”
“嗯?有情況。”王東生打了兩杯水,一杯放到曾憲昌麵前,一杯自己拿著,他搬來椅子,坐下詢問:“怎麼回事,跟我講講,怎麼算我說對一半了?”
“我今天隻是去見麵,喝喝小茶,聊聊小天,要發展進一步關係的話,還得看緣分。”曾憲昌喝了一口水,掩飾不住的傻笑。
“荷爾蒙決定一見鍾情,多巴胺決定天長地久,腎上腺決定出不出手,自尊心決定誰先開口,壽命和現實決定誰先離開誰先走。緣分,緣分能決定什麼?”王東生說,“如果當真看上了,還是得要自己懂得把握才行。”
“我知道。其實之前我們也有過視頻聊天,也算是間接見過麵,她對我的印象還是蠻好的。”曾憲昌腆笑著。
“不會吧你,網戀呀?”王東生大驚小叫。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曾憲昌反問。
“也不是不可以,但網絡也太不靠譜了吧,而且風險太大。”
“你說的好像現實就靠譜一樣,誰的人心不隔肚皮?誰不都是帶著假麵具前倨後恭,左右逢迎?在這方麵,我倒覺得網絡反而要比現實靠譜得多。”曾憲昌爭辯著。
王東生嘖嘖一聲,神色了然,道:“該不會是那女的長得如花似玉,傾國傾城,把你迷倒了吧?”
“怎……怎麼可能?”曾憲昌說,“我像是那種貪戀美色的人嗎?她長的確實有幾分姿色,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談得來,聊得勁,她還誇我這人幽默風趣,帥氣上檔次呢。”
“那可真是別有用心了,能睜著眼睛把瞎話說的這麼蠱惑人心,這女人一定不簡單。”
“你這是嫉妒。”曾憲昌說,“赤 裸裸紅彤彤的嫉妒。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兄弟我也隻能提前預祝你馬到成功,手到擒來。早日抱得美人歸,到時候請帖可得有我一份呐~~”王東生拱手恭賀。
“一定一定。”曾憲昌笑得合不攏嘴,“對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麼事?”
“今年教育局教師製度大改革,開始施行三年一審,五年一查製度,而今年年審將會定在咱們學校。”
“哦。”
曾憲昌大驚道:“哦?這麼大的事,你就一句哦?我告訴你,教育局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動了真格。”
“感情以前說的都是玩兒啊~~?”
“學校三千教師,最少得有五十個被革職。”
“那幾率小的就跟買彩票一樣,杞人憂天,不過我倒是希望陳友華能被查處革辦。他整天遊手好閑,不幹正事。”
“還別說,我一早就沒見到過他,他原先辦公桌上的東西也全都搬走了,估計是不在這裏辦公了。你說這事,怎麼這麼巧,上個星期你和他才發生矛盾,這星期他就走了……”
“說不定是認識到錯誤,麵壁悔過去了呢,我哪知道。”王東生這麼說,但心裏卻想楊彩根倒是挺聰明的,如此一來,杜絕了自己跟陳友華碰麵,免去了二次糾紛,也避免了自己借故再找他麻煩。不過,有件事還真的去找他,那就是關於肖元發補助一事。“既然改革這麼大的事,你不好好充實自己做足準備,還有這閑情逸致跑去相親?”
“誰說事業和愛情不可兼得?我是利用課餘時間相親,又不是逃課缺課的跑去相親,再說,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自信的,我隻是關心你,才和你廢話那麼多,誰知道你一點不上進不思進取,我算是瞎操心了。”
“有兄弟這句話,我倍感榮幸,倍加感動,要不這樣,我去你那旁聽你上課吧,也好體悟一番真正人民教師的風範。”
“今天下午我沒課,明天吧,明天上午第二節課是我的語文課,你直接來我們班上就行,我給你安排一下。”曾憲昌說著,忽然眼神變得曖昧,“聽說學校四大校花沒有?我們班就有一個。”
“真的?是哪個?”王東生眼神放光,心情澎湃。
“校花榜探花之沉魚落雁……陳韻。”曾憲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