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藝一班頓時炸開了鍋,彭世強呆若木雞不知所措,他一遍一遍反問自己,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張小慶吃驚溢於言表,扯著鄧海英問:“我沒有聽錯吧?是不是學校搞錯了。”徐蕾動容,羅平發傻,賴錫金晃神,陳曦罵咧,曾廣沛苦澀,其他人麵麵相覷瞠目結舌,都在為劉亮擔心。
我草。王東生不由大怒,想揪出劉亮質問,卻發現隊伍裏並沒有他的身影,“誰他媽知道劉亮去哪了!”
無人知曉。王東生來到班長彭世強麵前,狠狠掃了他一耳光,五指清晰映出,罵:“怎麼名單也有你一份?不好好管理同學,吃飽了撐的打架好玩是吧?”
彭世強沒由挨打,內心憋屈頂道:“是高藝八班那群王八羔子犯賤欠揍,關我屁事,還不都怪你。”
“怎麼還賴上我了,到底怎麼回事?”王東生揪著他的衣領,瞪過去,“你他媽不把事情解釋清楚,老子會讓你明白,打架不是你個小屁孩玩得起的。”
張小慶站出解釋:“籃球體育館那天,你跟麻辣助理私奔逃跑,高藝八班那幫雜碎就蹦躂到我們麵前出言不遜出口成髒,罵你是卵蛋隻會逃,又侮辱我們龜縮沒種,我們氣不過反譏兩句,就吵起來說有種打一架潑婦罵街那是娘們幹的。我草,我直接踢爆了他們的卵蛋,讓他們見識娘們是不是隻會罵街。”張小慶嘴唇嘟起,一臉忿忿。
對她濫用詞彙口無遮攔表示無視,王東生放開彭世強,終於明白了事情起因,學生們血氣方剛,被人騎到頭上挑釁自然無法容忍,更何況還牽扯到自己的名譽,他們能為老師打抱不平,正是因為良心未泯尚存集體榮辱感,不然就是一盤散沙無藥可救,他打電話給劉亮:“你小子在哪?限你十分鍾出現在我麵前,不然罰你跑操場十圈。”
劉亮保存了老班號碼:“老師,我都被開除了,體罰對我沒用。”
老王說:“你是我的學生,我沒說開除,你就一天是我學生,董事會算個屁,你回來道個歉認個錯,寫份檢討書,學校會收回成命的。”不等他回答就掛了電話。
周一大會結束,各科班級陸續回了教室,王東生踢開紀檢部辦公大門,一巴掌拍在厚實紅木板上,發出啪聲:“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征詢我的意見?”
彭小明不惑之年,已過精力旺盛時期,聽到聲音嚇了一跳,問:“幹什麼?你是哪個?”老王上課沒幾天,他並不知道都藝一班班主任是王東生。
王東生瞪他,冷笑:“我是哪個?你開了我的學生,還問我是哪個?誰給你權利可以不經過我的允許自作主張?”
彭小明問:“你就是都藝一班班主任?”
王東生仰頭說:“沒錯,我是校長親自審核錄用指定班主任,這事你要不給我個交代,休想善了。”你若不識相,副校長楊彩根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靠在旋轉椅上,彭小明說:“小王,你先別激動,這事不是我一人說的算,是校領導董事會一致決定的,我做不了主,你找我要交代也沒用,我隻是例行公務傳達指令。”
王東生冷笑不語,董事會由各界大亨巨腕組成,個個手眼通天不容小覷,一分鍾動輒百萬千萬,哪有閑情逸致理會一個學生是去是留,大部分權力其實都下放到了各科主任手中,他們才是直係管轄領導,一句話定人生死。
“好了,你要是沒其他事,就先回去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忙,不像你們年輕人悠閑。”彭小明下了逐客令。
“是楊副校長指使你開除學生的吧?”王東生猜出了幕後黑手,冷不丁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其中的貓膩,我奉勸你最好摻和這趟渾水,你得不到丁點好處。”
彭小明有些生氣:“王老師,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憑什麼說我是受副校長指使?年輕人自信是好事,過度自信就是自傲惹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