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閣樓,陳韻還在看電視,手裏的遙控器前後摁動個不停,頻道轉了一圈之後,停在湖南衛視播映的《小寶與康熙》,韋小寶舍身入宮,求康熙離開大殿,結果被侍衛拿刀架住了。
女孩聽到了響聲,頭也不抬地說:“倒完垃圾了?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王東生塞著耳機,自然聽不到,一上樓就回房鎖門,陳韻見他沒反應,趕緊追上來,可惜門已經關閉,任憑她怎麼敲,都沒有任何動靜,氣得跺腳也是於事無補,隻好站在房門外大罵:“混蛋,流氓,開門啊~!”
陳韻本想案情重演,再摔一次,但覺得這樣做確實過分了點,就饒過那些無辜的缽碗瓢盆,要算賬也得找裏麵的罪魁禍首才對。隻可惜了,今晚又得穿這身衣服,再不拿錢買新衣裳,就發臭了,可惡,混蛋,流氓,找死是吧?惹怒了本小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忿忿幾句,女孩垂頭喪氣地回房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無心入眠,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嘴裏仍一口一個混蛋,一口一個流氓。
王東生貼在房門聽聲音,確定陳韻回房了才關燈上床睡覺,把身體陷在柔軟的棉被裏,享受著這份舒適,不過一想起今晚的事,就渾身不適了,不過一個小小的玩笑,就摔碗摔碟的,當真是大小姐脾性,恣意妄為,無所顧忌,如果讓她繼續留在這裏,不知道房子會不會被她給拆掉。
過了許久,把陳韻撇出腦海,開始回想楊城所謂的將計就計,即便老王見慣了風雨,古井不波,也覺得那樣做實在是太大膽了,固然此計一成,魔域能夠躋身三大幫派,獲得難以想象的暴利,但是一個不慎,誅邪魔域也很有可能會被連根拔起,所有的人都難逃牢獄之災。
長籲短歎,輾轉難眠,王東生因為焦慮,所以喝了不少水,想起身上廁所,一摁開關,日光燈沒亮,反複摁幾次,還是不亮,難道停電了?想起床前往總閘查看一下,突然覺得一陣頭暈,像是中了蒙汗藥,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電閘箱設在乘涼亭,此刻閘刀已經被人打下,電源被切斷了。這一舉措,是竊賊為了防止有人開燈暴露出自己的行蹤而做的。
人影身形矯健,動作熟練,迅速穿過一樓的客廳,從樓梯直上二樓,與另一名同伴接頭。
兩人都穿著黑色特製服,靜音靴,防滑手套,以及紅外夜視鏡,裝備精良,部署周密,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即便是接頭,他們也不靠說話交流,而是通過手語來傳達信息。
兩人衣著相仿,又包裹嚴密,很難辨別身份,但從外形上不難看出,左邊的是個男人,短發,有喉結,右邊是個女人,長發,有胸脯,男人打出手語:‘人已催眠,放心,可否行動?’
‘等等,十二點再行動。’女人回手勢,‘先清理痕跡,預留後路,以備不測。’
‘我用的是藥神穀曼陀羅,藥效極強,人一聞便睡,哪會有不測?再說,這家主人年紀輕輕,才智淺薄,手無縛雞之力,哪是我們的對手,真是多此一舉。’男人似有不甘,卻又不敢忤逆她的意思,隻好背靠牆壁,生起悶氣來了。
‘小心為上。別忘了,咱們已經在陰溝裏翻了一次,你就不怕再翻一次?’
‘那次是姐你有意讓他,若再來一次,我一定能勝他。’男人反駁,許久後再次打手勢,‘東紡狂刃,南城大校,西部陳魯,北州斷魂,什麼風浪我沒見過,還怕這條陰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