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回神,劉銘也顧不上麵子名聲什麼的,變臉比翻書還快,躬身諂媚,笑臉相迎,活生生一個小人:“老大,來坐,我給您按摩,抽煙嗎?我這有萬寶路、中華、白沙、紅塔山……”說著掏出一盒盒幹癟的香煙,都是這個月搶來的存貨。
楊城沒理會,冷眉寒霜,躺在他的床上和衣而睡。
由於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整個監牢再沒人敢觸他黴頭,個個敬而遠之,如履薄冰。李強日小東幾人都是特種兵出身,以一敵十自不在話下,打殘了幾個刺頭後,再也沒人敢惹他們。
但是陳小兵、周政幾個卻沒那麼好運,他們隻是普通兵種,在部隊時訓練懶散,五體不勤,學過擒拿與反擒拿,自由搏擊和軍體拳,卻對此算不上出神入化,抵三擋五,勉強為之,若遭十人圍毆就成了肉靶子了。
相比於此,天涯幫成員則是另一番光景,兩碟蘭花豆、兩碟牛肉幹,三瓶二鍋頭,幾個人圍成一團胡謅亂侃,談的話題是哪個窯子妞美臀肥,奶大腰細,哪個酒吧有放蕩少婦、饑渴太妹等,都是些下流胚子悶騷漢,說話浪聲yin語,不堪入耳。
這些人就是提供了證詞自稱‘刺頭幫’的人,在他們招供之後,會被羈押一段時間,這是為了給監督公安機關執法的檢察院做的表麵工作,等風波一過,事態平息後,他們就會被假釋出去,更因為替幫主頂了罪,一出去就有五萬賞金並受老大重用。
楊城幾人就不同了,一旦被法院審判定罪,就再沒有出獄的可能,大部分核心成員鋃鐺入獄,誅邪魔域本營自然空虛,僅憑王東生一人,獨木難支,天涯幫借機趁虛而入,發動總攻,完全可以一舉攻克,石碑西收入囊中後,整個西部就是天涯幫的地盤了。
為了讓計謀得以順利實施,陳建斌下了血本,買通湛頭西公安局長賴勇的條件,是一千萬美元的瑞士存款,外加市政協委員燕凱正的前途,沒錯,燕凱正就是被陳建斌出賣的,他隻是一顆棋子,賴勇有需要,他就被陳建斌無情舍棄了。
其中的緣由,是賴勇與燕凱正的私人恩怨,據陳建斌所知,燕凱正身為政協委員,對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的工作有提出建議和批評的權利,以及對違紀違法行為有檢舉揭發、參與調查和檢查的權利。
一次,市公安局下區視察湛頭西公安機關的治安工作,這是賴勇升遷進入市局的一次機遇,布置得麵麵俱到,可圈可點,偏偏參與陪同視察的燕凱正跳了出來,指責這指責那,生生地把賴勇的前途斷送,兩人自此結下了深仇大恨。
陳建斌與燕凱正有利益往來,賴勇知道後,便要求陳建斌買通燕凱正作為拳賽裁判,跟黑拳扯上關係,就足夠他喝一壺了,再加上收受賄賂,兩條罪名,燕凱正想脫身都難。
天涯幫幫主被關押在拘留室,因為這次打黑行動,出動的武警很多,人多眼雜,為避免閑言碎語,陳建斌不可能被立馬釋放,他得拘留兩天,做做樣子,同時還要上下打點,銷毀證據,統一口供。
拘留室內一幹人百無聊賴,來回踱步,這裏沒有牌九,沒有骰子,沒有女人,又被禁錮了行動,出入受製,一些人顯得急躁不安。
在眼前不停地轉悠,陳建斌被他們攪得心煩意亂,大喝一聲:“給老子坐下。”這些人才停止動作,抽過椅子惶恐坐下,陳建斌問陸管:“通知了外麵的弟兄沒有?”
陸管回:“通知到了,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行動。”
“很好。再有兩天時間,我就能鏟除魔域,接手西部,獨霸一方。”陳建斌眼如鷹隼,握緊雙拳,在地下風暴還未席卷之前,一定要盡快擴張勢力,否則就等著成為俎上魚肉任人宰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