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拿起手機刷微博，把老師被捕的一幕拍攝下來，又連拍幾張事發現場，那裏有一灘血跡，正在被交警用水清理，這是很好的證據。
徐鵬輝說：“哎呀，老師被抓了，糟糕，還要不要繼續指揮交通啊？”
“指個屁呀指，草，不幹了，走，去把班上其他人叫上，咱們去警局示威，我就不信了。”張小慶把馬甲一脫，摔在地上用高跟鞋踩了兩腳，發泄情緒後，拉著他倆走了。
王東生上了手銬，被押在審訊室，對麵坐著蘇支隊，朝他瞪眼：“老實交代，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襲擊國家副部級領導，罪名不小啊。”上級下了指令，修改口供：蕭部長受到恐怖份子襲擊，導致駕車不穩，才不小心出了車禍，惡性事件的影響後果，總要有人背負，而這個替罪羊，是蕭部長‘欽點’的王東生，誰都不能更改。
“別跟我扯淡，我要見陳偉。”王東生把手搭在桌子上，一臉無謂。
想想前幾天，華潤萬家遭劫持，還是靠這人才能迅速破案，本該封三好市民獎，沒想竟成了如今的局麵，隻是上級的命令不得不執行，蘇羽左右為難，“陳局現在很忙，沒時間，如果沒有異議，把這份口供簽了吧。”
一份早已擬好的證詞擺在王東生麵前，內容如下：本人王東生，因看不慣蕭士林任職常務副市長的做派，特意策劃了此次襲擊行動，潛伏在蕭士林行程的必經路上，用限行杆砸壞保時捷卡宴擋風玻璃，致使卡宴撞傷市民，看到蕭士林毫發未損後，又用限行杆將卡宴頂篷擊破，重傷蕭士林雙手，致使對方橈骨骨折，我願賠償所有醫療費用，以及承擔因此帶來的嚴重後果。
下麵是履曆，籍貫桂林，初中肄業生，諸多惡習，平時作風不正，欺壓百姓，賒賬賴賬，空話大話，扯皮推諉，驕縱蠻橫等，簡介沒有正麵內容，全是負麵的，十六歲第一次偷東西被抓，也有記錄，如此短的時間竟把自己所有犯過的事都挖了出來。
用十二指腸也能想到，這是陳偉幾天前派人搜集的，他早把自己的底細調查的一清二楚了，表麵看上去是盟友，其實一到關鍵時刻，立即倒戈相向。
供詞內容，擺明了是想讓自己背黑鍋，王東生把頭一撇，拒絕簽字。
蘇羽關了錄像機，耐著性子：“實話跟你說，你砸的那輛車的車主是常務副市長，市三把手，你再牛比，能掰得動他？老老實實簽了字，法官看在你認罪態度誠懇的份上，興許會少判你幾年。”
“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老王一直堅信這點，當然，還有後麵那句，執法者就不一定了。
蘇支隊搖搖頭，“審判長是指在人民法院審判案件所組成的合議庭中，負責組織審判活動的審判人員。審判長不是固定職稱，是為審理某一具體案件而臨時設定的。蕭士林有的是人脈，指定誰任審判人員還不是小菜一碟？你沒有勝訴的可能。”
王東生說：“聽你的口氣，你才是不滿蕭士林的做派的人吧？這份口供存在明顯的漏洞，‘不滿蕭士林任職常務副市長的做派’，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不滿他的做派？還有，為什麼不滿，總有原因的，寫這份口供的人，一定是想借此給予蕭士林負麵影響，讓人調查他的作風問題，無論成功與否，都能影響到他的聲譽，我說的沒錯吧？”
看蘇羽沉默的表情，王東生知道自己說中了，反問一句，“看你資質不錯，要不要考慮跟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