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他死了。”朱葉旺表情難過,每次說出都像是揭開他心裏的傷疤,難過之意溢於言表。
王東生一愣,沉默半刻,說:“有關人命那就是案件,你要我批改檔案作業什麼的還行,案件,我做不了主,再說,我也沒有權利和義務幫你,在我做班主任期間,你一節課也沒來上過,反而我走之後你重返校園,你不是擺明了歧視我、藐視我嗎?既然你這麼能幹,怎麼不自己替弟弟申冤?”
“我做不到,我一無權力,二無財勢,三無人脈,如何與副市長蕭士林鬥?他就算被雙規了,我也一樣拿他沒辦法,但我知道,你能,你能打他一回,就能打他兩回,一樣安然無恙。”
“誰說我打他了?你哪隻眼睛看到的?副市長是什麼人?能隨隨便便被人揍?”王東生大聲說。
“媒體,論壇,微博,都報道了,我會胡說?老師,我是真沒辦法才求您,求你替我弟弟申冤正名,一定要將蕭士林繩之以法。”朱葉旺說這話時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如果這一條路不能走,那他唯有飲恨,默默奮鬥十幾年,等自己功成卓著後,再報此仇,可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王東生兩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我是老師,不是律師,你求我也沒用,蕭士林是被紀委逮捕的,正在雙規期間呢,除了更上一層的人以外,誰也動不了他,我勸你還是省省心,以學業為重。”老王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以此敲醒這個夢中人。
朱葉旺緊握雙拳,能做的努力他都已經做了,甚至是搭上了他的尊嚴他的一切,但結果依然是沒有人願意幫助他,一顆罪惡的種子漸漸在朱葉旺的心中生根發芽,他的性格便是如此,有恩於我者,我必十倍還之,有辱於我者,我必百倍還之。
“老師,對不起,打擾你了。”說著,朱葉旺彎腰點頭,準備離去。
“難道你就這點誠意嗎?太讓我失望了。”這時王東生說話了,其實在他知道當天被壓在車身下的小孩是他的弟弟後,他就決定幫忙了,隻是,在不了解朱葉旺的底線的前提下,他是不會出手的。
朱葉旺的身子一頓,立刻察覺出此事尚有轉機,就看自己能拿出幾分誠意了,“老師,我朱葉旺沒什麼勢力,給不了你太多,但我有一家服裝公司,如果你答應幫我,我願意無償相讓。”
“你小子年紀輕輕就能自己開公司?”王東生頗為意外,要知道,其他同齡人還在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呢,“我對服裝公司不感興趣,不過,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契機,至於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沒問題。”朱葉旺大喜過望,連連答應下來。
“我認識一個人,他的軍方背景勢大力沉,在中海市更是首屈一指,即便是市委書記見到他也得禮讓三分,不過,他有個孫子朽木不可雕,讓他傷透了腦筋,如果你能助我擺正此子的風氣與性格,我就有資本找他談條件,滅蕭士林這種小雜毛,根本不在話下。怎麼樣?”
想收獲就必須先付出,這是王東生從側麵教導他的道理。
“好,我答應。”朱葉旺極為肯定地說道,隻要能替弟弟報仇,讓他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