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簡約時尚的蕾絲裙,外搭一件短袖呢子大衣,陳映如挎著複古小提包,扭著豐滿的翹臀,高跟鞋嘚嘚踩在地板上響成一片,出門前她曾精心打扮,描了眼影,化了淡妝,修了眉毛,墊了鼻梁,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保持完美形象,她喜歡那些男人對她不懷好意的目光,同時,對於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來說,能保持這般身材和容貌也很不容易。
陳映如對第一監獄不熟,但她知道,對方對郭家一定熟悉,在中海當官,當大官,首先就得認清勢力範圍,在道上,流傳了一句口號:‘東黃西魯,南郭北肖,王侯城府,修羅中舞。’雖然東黃如曇花一現,興起又滅亡,但南郭,卻是一直存在,甚至獨占鼇頭二十餘年,從未被削弱。
第一監獄獄長薛世偉,得知郭家少奶奶駕到,二話不說,屁顛屁顛揣著一身贅肉跑過去,到了麵前後裝出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假象,抹著額頭的虛汗說:“貴客啊郭夫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你的人抓了我兒子,你說我是為什麼來了?”陳映如盛氣淩人,抬起高貴的頭,藐視著眼前的男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郭公子是誰,他要是在這我怎麼會不知道?一定是哪裏弄錯了。”薛世偉一驚,昨天公安局長親臨,把一個罪犯關在2109室,這個囚犯一沒登記,二沒身份,莫非,他就是郭家大少?
“我會錯?”陳映如隻當這人在推卸責任,瞞天過海,“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少一根汗毛,我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趕緊帶我去見我兒子。”
“昨晚我這確實有新的犯人,是公安局陳局親自關押,至於是不是令郎,我實在不知,這一切與我無關。我這就帶你去看看。”薛世偉趕緊撇清關係,在前頭帶路。
王東生正準備離去,忽然看見陳映如,第一眼對這個女人的印象便是性子刁蠻,內心放蕩,如果被她知曉她兒子在這,她一定會大吵大鬧,屆時糾正郭有才心理的機會就會流失,下一次就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一定不能讓這女人壞了大事。
老王朝把手關口的獄警借了一部手機,打開錄像功能揣在右口袋,攝像頭正好露在外邊,做好一切,他叼起一根煙,慢悠悠等待對方來臨。
陳映如一眼看到了王東生,對於此人,她有深刻的印象,更有濃濃的厭惡,如今仗著人多勢眾當場就發飆了:“是你個小痞子?你怎麼會在這裏?薛獄長,你知道嗎,這個人口角不幹淨,為人不老實,怕是他身上背著多樁案件,你趕緊把他抓起來嚴刑拷打,肯定立馬就招了。”
薛世偉盯著老王看了一眼,他不正是陳局帶來的人麼,怎麼跟郭夫人還有過節?
老王噴出一口煙說:“這位女士,藥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還有,獄長是國家公務人員,不是私人員工,他的司職是監管囚犯,不是拒捕和審問,你一句話就暴露了兩個信息,一,他是你的人,二,你在煽動他逾越職權和司法,這兩點一旦曝光,你們倆就會被剝奪政治權利,接受全國人民的審判。”
“哼,小小年紀牙尖嘴利,即便是又如何?就憑你?敢跟我郭家鬥,就是在找死,薛獄長,你還愣著幹嘛,這個人在威脅我們,你難道聽不出來嗎?”陳映如一皺眉,薛世偉打了個冷顫,雖然此人是陳局的人,但明顯郭夫人的身份更高,得罪不起,兩害相權取其輕,以眼色指揮獄警把此人圍困,準備擒拿。
老王露出慌張的神色,說道:“你們想幹嘛?我告訴你們,如今是法治社會,什麼事都得講道理,你這樣做是在觸犯法律,禁錮合法公民的人身自由,我會去法院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