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王沒課,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誰知被學校策劃部緊急召集,組織教師整理會場,聽說原本十五號開的周年慶典提前到了十一號光棍節,與樂壇小天後宋羽明的巡演疊在一起同時舉辦。
校慶與巡演重疊並彙聚一堂,開創了全國首例,屆時人數將會達到前所未有的龐大,甚至突破十萬接近吉尼斯紀錄,所以會場一定要提前布置並封閉,為了節省開支,所有沒有課程的教師都將參加義務勞動。
哎,這錢賺得可真不容易,身旁的康老師抱怨了一聲,老王覺得也有理,回那人的話說:“校董會那麼有錢,竟然為了省點勞務費,就把春蠶到死絲方盡的人民教師當農民工使喚,太暴殄天物了。”
會場負責人手拿對講機指著老王兩人,用汽笛聲的分貝吼道:“你們倆磨磨蹭蹭幹什麼呢,趕緊把護欄擺好,今天的工作量很大,誰也別想偷懶。”
王東生真想一腳踹死他,這世上,有一類人特別討厭,明明你已經很努力在幹活了,也取得了一些進步,他卻偏偏罵你不思進取,好吃懶做,成天隻知混日子,這類人,有個俗稱叫做——上司!
壓製住這股衝動,老王不跟他計較,轉頭間,恰巧碰見了一個熟人,是周佳敏,她正捧著一箱紙盒,裏麵似乎是舞台道具之類的,她又不是老師,怎麼會在這?
趁負責人離開後,王東生丟下扳手,悄悄繞了過去,重重拍了拍周佳敏左肩,人立馬跳到右邊,周佳敏下意識往後看去,卻沒發現人,再次回頭時,王東生站在她麵前放肆地嘲笑。
“去死!”周佳敏罵了他一句。
老王裝作沒聽見,問她:“你還沒領教師證呢,怎麼會在這,做兼職嗎……哦,你怎麼可能做兼職呢,你該在某個咖啡廳或者西餐廳相親才對。”
“你很希望我嫁人是嗎?”周佳敏聽了他的諷刺,不禁有些火大,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場景,周圍都是人,相親這事要傳出去了怎麼辦?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那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沒結婚,我告訴你,在你沒娶之前,我是不會嫁的。”
“哦是嗎,可我有預感,你很快就會嫁出去,而且嫁給一個肥頭大耳,臉生橫肉,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男人。”
“我也有預感,你會娶一個皮膚發黑,臉生麻子,頭大如鬥,雙腿殘疾的女人。”
王東生回瞪:“我詛咒你皮膚發黑,臉生麻子,頭大如鬥,雙腿殘疾。”
周佳敏不服:“我詛咒你肥頭大耳,臉生橫肉,頭頂生瘡,腳底流膿。”
“哼!”“哼!”
“哼!”第三聲是負責人發出的,他惡狠狠地盯著兩人,臉色都青了:“你倆幹嘛呢,我隔著兩堵牆都能聽到你們的聲音,情侶吵架也該分分場合,這是鬥嘴的地方嗎?”
周佳敏頂撞道:“誰跟他是情侶……”
王東生還嘴道:“隔著兩堵牆都能聽到?你是狗嗎……”
“還狡辯,趕緊幹活,再敢偷懶午餐扣掉,費用也扣掉。”會場負責人沒精力跟他們瞎掰,也沒聽清老王的話,不然憑他暴躁的性子,估計得當場暴走,當然,他的下場也不見得會好。
“我都沒經費,扣個毛線。”老王顯然對負責人很不滿,頤指氣使,吆五喝六,以為他是誰,主席嗎?就算是校董陳魯見了我都得給個麵子,你一臨時工還敢那麼囂張。
負責人扭頭走了,沒聽到老王的話,但近在咫尺的周佳敏卻聽到了,神色略有低沉,說:“你知道為什麼校方讓你們義務勞動嗎?不是因為他們摳門,而是真的經費緊張了。”
“你在說笑嗎?”王東生不信,都影董事何其多,隨便幾個人拿出一筆錢,那都是相當可觀的。
“我沒有開玩笑,在幾年前,爺爺就一意孤行想要改革教育製度和教學理念,後來初期效果不明顯,造成了股東和學校的巨大損失,爺爺的做法觸動了他們的根本利益,因此,便引發了董事會的內部動蕩,兩年前陸續有董事拋股撤資,原本充裕的資金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除此之外,招生人數的下降也給校方雪上加霜,如果你了解五年前,你就會明白這些年都影正在走下坡路,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卻是能夠感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