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亮恨得是咬牙切齒,如果對方比自己強太多,說不定他不但不恨,反而會上前巴結,但他隻不過比自己腦筋稍微轉快了一點而已,就獲得如此多人的青睞,實在不公平,如果給自己一點時間,我也能想出其中的奧妙,甚至比你說的更動聽,更令人心悅誠服。
“咦,如果我沒記錯,這位兄弟似乎還沒祝壽,不知道你的禮物是什麼,能否拿出來給大家長長見識?”張明亮一眼看出,這王東生穿著寒酸,渾身上下盡是雜牌,拿出的禮物準不是什麼好貨,到時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以解心頭之恨。
老王認出了他,不就是那天警局門口開起亞K5的小子麽,聽周佳敏說好像是相親對象,還真是冤家路窄,處處有小人,“長見識就不必了,拿出來供大家娛樂,全當為周老太爺的壽誕增添一份喜悅,是好是壞,全憑各自斟酌,畢竟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隨即,眾人便見他從口袋摸出了七張黃紙,紙張打開與信紙大小相仿,黃紙一看就知飽經風霜,古舊不堪,其上的字跡卻沒有絲毫褪色,依舊醒目,眾人逐一接手,老校長和周佳敏各得一份,圍觀者中惟獨張明亮沒有。
張明亮恨意更深,瞥了眼他人手中的黃紙,心中冷笑不已,什麼玩意兒,以為幾張做舊的黃紙,就能當作古董拿來送禮,那世上豈不是遍地黃金?“我絕非有意貶低,就這等書法功底,別說較之金龜內的字有所不如,就連我的字,也要比它強上百倍,你可當真是拿得出手啊。”
他話音剛落,一位年過古稀的老頭神色一變,手捧黃紙激動不已,連將上衣內的老花鏡摘下,仔細甄別,越是觀察他越發控製不住自己,口齒含糊道:“周老哥,若我沒看錯,這……這是顏真卿真跡——《與郭仆射書》。”
“什麼?!”
老校長瞠目結舌,他一生喜好臨摹大家書法,顏真卿、王羲之、董其昌、趙孟頫、諸遂良、歐陽詢、柳公權、張旭、懷素等等,他都有涉獵,其中對王羲之與顏真卿的書法鑽研最深,被老友點醒後,他立刻恍然喟歎:“沒錯,與顏真卿書法一般無二,隻是我不懂鑒別古跡,成老弟你看看,這是否屬實?”
老者道:“紙質為麻,粗而不糙,搓折無損,潤墨性強,具有唐朝紙張的特性,觀其磨損和黴變程度,理應有千年光景,該墨濃厚、色澤黑潤、堅而有光、入紙不暈,定是上乘石墨,字跡不需多說,確實屬於顏體,即便它隻是拓本,也價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