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麵就響起一陣陣喊聲:“蕩平!蕩平!蕩平!”
見屬下們此等模樣,耿飆滿意的點點頭,一揮手:“我再說一遍,動作麻利點,別丟了我們騎營的臉!”
兩千餘人整齊劃一的踩踏馬鐙,翻身上馬,一下子穩穩地坐在鞍上。手一落,士兵們就拉扯著籠頭:“駕”的一聲,乘著戰馬朝著固陽方向衝去。火把照亮了前路,隨著馬蹄聲漸行漸遠,寨門前方的路又重歸黑暗。
難民營的人還在睡覺,突然聽見一陣如山崩海嘯般的聲音,有幾個睡不熟的難民拿著木棒起身查看。隻看見遠處星星點點的火把排成長龍,光越來越亮,漸漸靠近。正當他們還想仔細看清前麵是什麼情況時候,騎兵已然衝到他的麵前了。
一道白光,人頭飛在空中,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腦袋被砍的難民最後一刻的念頭就是:唉?前麵那個人怎麼沒有頭。。。
見同伴被一刀砍了腦殼,剩下的幾個人慌了,忙往地上一跪:“官爺,我們都是好人呐!為何要這麼對待我們!饒命呐!饒命!”
前麵幾個騎兵自然是不會裏會他們的。:“因為你們打算犯上作亂,所以格殺勿論”一道聲音傳來,前麵的騎兵自動的讓出一條過道,給一個披甲的胖子讓路。可不就是耿飆。
難民大呼冤枉,耿飆張狂的一笑:“你等深夜鬼鬼祟祟定是打算圖謀不軌,你們手裏的就是你們打算借機作亂的武器!還不認罪?!”
難民低頭一看,啥?武器?就這個打狗棒?這個也算武器!那人家丐幫還不是天下第一逆黨了?難民連喊冤枉。耿飆也沒有時間和他們囉嗦。對著身後吩咐道:“全軍都有,絞殺亂民,格殺勿論!”
停在難民前的騎兵無視難民的哀求和恐懼的眼神,騎著馬慢慢的靠近他,然後舉起了馬刀。。。血光四射!
一千鐵騎趁著夜色,向著難民營發起了衝鋒。騎士們肆無忌憚的發出尖嘯,一麵又高喊著奉命平亂。馬蹄肆無忌憚的從難民的身上踏過去,戰馬飛越了火堆,落地時濺起了還在燃燒的樹枝四處紛飛,落在了難民的行李,甚至身上。當即就燃起熊熊大火。
難民被耳畔的馬蹄聲驚醒,突然發現了一個個騎士朝著自己衝鋒過來,在前麵的人麵前舉起刀,然後,就是一粒粒人頭翻飛。遠處馬刀難以顧及的人,就抽出手弩射殺。難民嚇得四處逃竄,逃到哪裏,騎兵就追到哪裏,然後慢慢的揮刀,收割生命。一千名騎兵像一把犁田的耕犁一樣反複在營地裏麵翻動,穿梭,梳理。把難民從一邊趕到另一邊。耳朵裏全是哭聲,喊聲,蹄聲。眼裏隻剩下月光,刀光,火光。
雲揚從睡夢中被突如其來的叫喊聲驚醒,一下子睜開了眼,眼前是火光衝天,騎兵追著難民,一刀一刀把他們送下地獄。嚇得雲揚一身冷汗,嚇得他趕緊搖醒蘇槐。
看著蘇槐惺忪的眼睛,雲揚長話短說,將遠方的情景指給蘇槐看,這一看不要緊,嚇得蘇槐花容失色。緊緊地抱著雲揚的胳膊。
雲揚看著遠處的騎兵,知道等他們過來自己也會是和其他難民一樣的下場。沒想到當時為了保護蘇槐安危而特地搬到角落居然救了自己一命,若是自己住在外麵,恐怕現在就。。。
雲揚站起身來,拉著蘇槐的手就往營地外麵跑,附近有一片小樹林,隻要躲到裏麵就不會被發現。乘著夜色匆匆,雲揚急急忙忙的帶著蘇槐開始這幾天裏的第二次深夜狂奔。
遠處的固陽城樓上,楊旦立在城牆上看著遠處的火光衝天,聽著遠處的哭喊聲。露出微笑:“一將功成萬骨枯啊,我的路需要你們墊腳啊,所以,安心的去死吧。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和哭喊聲絞在了一起。那是,惡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