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巋的眼睛裏藏著戒備,他對於木兒托捏的行為感到疑惑。
眼前的這個家夥你可以用很多詞來形容他。比如臉皮厚,狡詐,善變,善於審時度勢……但絕對用不上灑脫這個詞。他實在太冷靜了,你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舉手投足間的那種滿不在乎的情緒。
蕭巋輕輕拍在了那張禮單上:“木兒托捏,給我一個說法。”
木兒托捏藍色的眼珠子在深陷的眼眶裏轉了轉:“我的侯爺,不是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說法的,就這麼讓它隨風而逝不好麼?”
蕭巋沒有被木兒托捏的說辭所打動。
“可是,你們應該給我一個說法的。你要知道這的案子在皇帝那邊還掛著號,針對這件事的調查還沒有結束。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說法的話,本侯認為這將嚴重的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以及……貿易。本侯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麵啊,想來貴國的沙加王子也是如此吧?”蕭巋的話語氣不重,但那種壓迫感卻是切切實實能夠感受到的。
木兒托涅是個老油條了,依舊是笑眯眯的。
“侯爺言重了,我大宛很願意結交侯爺這樣的豪傑,沙加王子更是尤為珍視和您的友誼。既然侯爺希望得到一個說法,那麼我便和侯爺好好說說。”
說著,木兒托涅往門口看了看。
“別看了,周圍五十步之內都不會有人偷聽的,你安心好了。”
木兒托涅有些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兩聲。
“嘿嘿,事關重大,不由得木兒托涅不小心。侯爺見笑了。”
說著,木兒托涅往蕭巋那邊湊了湊。
“侯爺,我西域的局勢您是知道的。四國九城三十部落,數百萬的子民都是依靠著茫茫沙漠中的點點綠洲才得以繁衍,生存。對於西域人而言,河流就是的生命!”
祁陽候點了點頭,示意木兒托涅接著說些去。
“數千年以來,每當西域遭遇到旱災,我們就必然會因為河流的歸屬問題展開一場混戰。從去年開始,西域的頭頂的雲彩就少了許多。像卡布塔塔河和卜瑪都納河都已經出現了斷流,可以遇見的是,隻要幹旱繼續持續下去,一場爭奪水源的大戰勢必會展開。也許您不知道,已經有許多的小部落成為這次幹旱的犧牲品了。”
“木兒托涅,所以你說的和我們之間的事情有什麼關係麼?”蕭巋皺著眉問道。
“有!當然有!”木兒托涅的目光變得熾熱了起來。
“正如這次春貢所展示的那樣,烏孫並不是什麼善類。他們連麵對偉大的天朝都敢於露出自己的利齒,那麼對於我們還會手下留情嗎?不瞞您說,我們和烏孫之間依然進行了好幾次有限的戰鬥了,西域都護府的大人也前來調停了好幾次,但是烏孫就是像頭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不肯罷休,所以都護大人隻能截斷了烏孫的水源,希望他們能夠理智一些。”
蕭巋心中驚訝,原來烏孫的官司是這麼檔子事。
木兒托涅接著說道:“就連幼小的孩童都知道,野獸是不會講道理的。所以我們不得不加強對烏孫的戒備。”
“可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們不應該更在意那批黑火才對麼”蕭巋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