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蔫小心的將李越三人請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興衝衝的跑到後廚檢查酒席的準備情況了。大人難得來我這一趟,要是在飲食酒水上怠慢了,那自己得後悔一輩子。
劉老蔫的房間不小,裏麵的桌椅板凳也是一應俱全。雖算不得如何奢華,但在這荒郊野嶺的能有也就不錯了。
李越坐在一張大椅上,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傻站著的雲揚和田熊,李越隨口問了一句。
“都傻站著幹啥?坐啊。”
雲揚的眉頭挑了挑,但還是依言尋了張椅子坐了。
“師傅,您究竟想幹什麼。起先不是說拿回銀子就走麼?為何又要那劉老蔫置辦酒席呢。”
一提到這個,李越猛地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繼而站起身來,一臉的怒容。
“原來是原來,但現在我改主意了。這裏的人都是草菅人命的畜生,他們沒有資格再活在這個世上。”
“您是說殺了這些土匪?”雲揚瞪大了眼睛。
“可是咱就三個人,外麵起碼上百個!”雲揚真不知道李越是不是腦子抽風了。
“你怕了?”李越看著雲揚幽幽道。
雲揚苦笑一聲:“若是怕了,那我早先就不會答應陪師傅您上山。不瞞師傅,自從我進了山門便抱定了九死一生的心思了。隻是……”
“隻是什麼?”
雲揚有些黯然的歎了口氣:“隻是,與他們硬拚不是什麼好主意,就是死了也覺得虧得慌。”
李越忽然咧嘴一笑,一隻手輕輕撫著雲揚的頭頂。
“你真當我要和他們硬拚啊?雖說老子的武功不俗,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作那樣的傻事。先不說你們倆拖油瓶礙手礙腳的,單單是那些弓箭就能要了老子的性命。”
“那師傅打算怎麼做?”
李越將雲揚和田熊招了過來,三人的腦袋湊到一處。隻聽李越輕聲道。
“方才那個黑黢黢的山洞你們看見了麼?”
雲揚點了點頭。
“我知道,劉老蔫說裏麵放的是黑火。”
“不錯!就是黑火。”李越重重的一拍手。
“那個傻大個說這些黑火留到最後關頭毀屍滅跡用的,也就是說那些黑火足夠炸塌了山洞。到時候還怕要不了他們的小命?”李越一麵說著,裏麵邪惡的笑著。
雲揚沒由來的心裏一寒,一張嘴便定了一百來人的生死,這還是那個平日嘻嘻哈哈的師傅麼?
“是不是覺得師傅有些殘忍。”李越的眼睛就像是看穿了雲揚的內心。
“沒有,沒有,”雲揚連連搖頭。
李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傻徒弟,不會說謊又何苦騙人呢。我知道你心裏有疙瘩,可你當師傅願意平白的害人性命麼?外麵的這些人沒一個是好東西。剛才你也聽見了,就是害怕暴露了自己的底細,所有被打劫的路人統統被這些混蛋給害了!這樣的人渣敗類還用得著同情麼?這些惡人不除,就會有更多的人以為他們枉送性命。在我看來,除惡就是行善。像外麵這些人就應該見一個,殺一個!殺殺殺,殺他個天下太平!”
一番言語殺氣騰騰,但其本質卻是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正所謂佛有兩麵,一麵笑麵佛陀,慈眉善目的教化世人,勸人行善積德;另一麵怒目金剛,操持著雷霆手段鎮妖屠邪,護佑世間太平。
雲揚也不是個迂腐之人,他能夠理解李越的想法。惡人如若不除,那麼就會危害更多無辜的人。雲揚想到了自己逃難的那些時光,那時的黃虎便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人。如果當時人群裏能夠出一個師傅這般義勇的人物,那麼小槐的村莊就不會被屠戮,小槐的父母也不會被殺害,那麼父親也就不會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