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敲鍾(1 / 2)

那叫聲雖喊得突兀,可許峰那一掌已然是收不住了,隻見它夾雜著風雷之勢猛地擊打在雲揚的胸口。

雲揚受此重擊後身形一顫,嗓子裏悶哼一聲,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緊接著便是眼前一黑,整個人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許峰望著地上的雲揚,心裏是叫苦不迭:要不是這個小雜種突然出手,自己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要是這小子有個什麼好歹,李越那邊又怎麼交代啊!

這時候,許峰驟然想起剛才好像有人喊住手來著,該不會就是李越吧!

許峰咽了咽口水,悄悄回頭一看,隻見來人乃是一個頭戴高冠,身披星袍的中年男子。似這般神仙人物,不是顧翰空又是誰?

還好不是李越!

許峰高懸的心略微放下了一二分。

“你是誰的弟子,居然隨意出手傷人!”顧翰空眼見許峰居然敢不聽他的勸阻,一下子怒了起來。

許峰慢慢轉身,先是朝顧翰空做了一揖,然後便在心裏盤算了起來。

這人雖然眼生,可從這一身打扮以及淩雲的氣勢上來看,說不得便是文宗的長老。自己可得小心應付,誰讓文宗現在正得勢呢?

“弟子見過長老。”許峰躬身下拜,言語裏滿是恭敬和馴服。

顧翰空快步朝許峰走了過來。眼看著倒在底衫,渾身是血的雲揚,一張臉立時便陰沉了下來。

“你到底是誰的弟子。”顧翰空盡量壓製住胸中的怒火,聲音也是冷冷的。

許峰眼看著這位長老要查他的底細,當即便為難了起來:有道是作惡不留名,自己眼下打傷了雲揚已然上了李越的黑名單。現在要是再惹上這麼一位文宗長老,那自己朕就別在天雲山混了。

一時間許峰的嘴裏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一樣,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顧翰空眼看著許峰不願意吐露實情,當即便是悶哼一聲:“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像你這件灰袍,整個天雲山也出不了多少件,要想把你找出來還不是什麼難事!”

許峰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穿的乃是一件灰袍子,真是要死!

在天雲學宮,初入門的弟子一般著青袍,就像李伏那樣;一般弟子穿的則是淡藍色;像許峰這樣的灰袍便是長老弟子的顏色;至於再上一級的宗主親徒,那則是一身素淨的白袍。

而且看許峰這麼高絕的武功,一眼便知他是武宗的弟子。既是武宗的,又是個穿灰袍的。想把他找出來還不容易?

一想到這裏,許峰的汗都流下來了。這種事情自己坦白總比讓人給揪出來要好,現在許峰就希望這位長老待會能夠看在自己師傅的麵上不再插手此事。

“弟子許峰,師尊乃是武宗的執法長老。”許峰隻是報了個職銜,但名諱無論如何是不敢說的。

“武宗的執法長老……”顧翰空皺著眉頭想了想。

“古雄?”顧翰空想出來一個名字。

許峰一聽顧翰空一口便道出自己師傅的名諱,連連點起了頭。

顧翰空長長的出了口氣,然後久久不語。

許峰眼看顧翰空沉默不語,還當是自己師傅的名頭起了作用,於是又趁熱打鐵道。

“其實長老您誤會了,這位乃是我武宗的弟子,我們閑著沒事鬧著玩呢!隻是一時間失了尺寸,力氣有些大了,除此以外並無什麼大礙的。”

許峰還企圖將這件事情掩蓋成武宗的家事,殊不知顧翰空的臉色卻是益發的難看了。

“他是你們武宗的弟子?”顧翰空斜著眼睛看著許峰。

許峰心裏有些不安,但硬著頭皮道:“不錯!他是我武宗的弟子。”

這時候,顧翰空輕輕走到雲揚身旁,先是伸出兩根指頭在他的腕間一探,然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流到衣領處的那口濃痰。

“他臉上的這口痰是怎麼回事?”顧翰空這時反倒冷靜了下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爆發的前奏。

“這……”許峰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是啊,你切磋就切磋吧,臉上一口濃痰又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許峰糾結萬分的當口,顧翰空慢慢起身,一雙眸子裏不帶任何的感情。

“況且,我博宗的弟子幾時又入了你武宗的門下了?”

完了!這人居然是博宗的。

許峰心一沉,當即便慌了神。

“今天的事情我們一定會討個說法的。”

顧翰空沒有多和許峰糾纏,直接指著兩名弟子吩咐道:“你們兩個將雲揚送到博宗去。”

說著扭頭看了許峰一眼,猛地一振袍袖。

被顧翰空點中的弟子絲毫不敢耽擱,連忙走上前去。一個背著雲揚,另一個則是在身後照應著。

許峰整個人都儍在了原地,一顆心已是冰涼一片。

這時候,一直在後麵看戲的古子清還不知好歹的上前捅了捅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