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跪在地山的李伏泣不成聲,李越的心裏隱隱有種要翻盤的機會。他連忙上前將跪在地上的李伏攙了起來。
“來,起來說話。告訴我,小揚子究竟是怎麼受的傷。”
李伏隔著衣袖感受到了來自李越手掌的溫度,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人這一輩子不能隻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最起碼有些事不行。
李伏的雙眼輕輕合上,一顆淚珠重重的墜在塵埃裏。
“呼……”李伏伸手擦幹了眼中的淚水,然後挺直了身板,目光灼灼。
“啟稟李師叔,剛才他們幾人根本就是撒謊!”
李伏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一下子便把諸位長老給劈暈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開始是博宗占理,緊接著在古雄的一番辯解之下又將風頭拉回來武宗。現在看這小子的模樣,似乎是又要翻供了?不就是兩個弟子打架鬥毆的事情麼,用得著這麼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嗎!
李越心頭一喜:“請你將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拜托了。”
李伏朝李越行了個禮:“李宗主,其實雲師弟橫遭此禍全是因為我。若不是雲師弟想要為我出頭,他根本就不會和許峰交手。”
古雄見李伏有翻供的跡象,眉頭之間是越鎖越緊。終於,古雄還是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扶手,怒衝衝的望著李伏。
“呔!兀那弟子,你現在可是在宮主麵前進言。敢有半點不實,本座定會重辦!”
古雄在武宗擔任執法長老多年,身上的威勢極重。這一番出言嗬斥倒讓李伏渾身一顫。
李越心中正窩著火:先前險些被你這個老烏龜逼到險境,這回好不容易有個能翻身的機會,你還敢當著老子的麵嚇唬人家?你也太拿我不當回事了吧。
李越猛地一轉身,一手指著古雄的鼻頭發狠道:“姓古的!你這模樣也太難看了。人家不過是想說出實情你便這般恐嚇人家,怕不是你做賊心虛吧!”
說著,李越又朝著裴元朗看去:“裴師兄,先前你們古長老可是說讓我自由盤問的,但現在這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又是想嚇唬誰呢?古雄好歹也是那麼武宗的首席長老,說的話不能就像個屁吧?”
李越本就是個嘴皮子靈巧的人,早前一直被古雄壓著,現在可算是找了個報複的機會。
裴元朗的涵養極佳,根本就不會因為李越的這幾句話便翻了臉。
裴元朗雖沒說話,可柳遠山的臉色卻是變了。
“李師弟,你好歹也是個宗主,說的話怎麼這般粗鄙不堪呢?裴師弟自剛才便一直在配合你,你這麼說他可是太不厚道了!還不給趕快給裴師弟賠禮?”
李越朝柳遠山笑笑,然後便將頭扭到了一旁。
“你,你!”柳遠山被李越氣得不起。
“算了柳師兄。”裴元朗此時卻為李越打起了掩護。
“其實李師弟說的也不無道理,我等身為宗門師長,說的話自然是要算數的。”
說完,裴元朗又遠遠的看著古雄道:“古長老啊,咱們武宗向來是言出必行。你剛才既然答應了李師弟,現在便不該再插手了。”
古雄聽了裴元朗的話,隻得憤然的坐回了椅子默然不語。
李越看著灰溜溜的古雄,心裏一陣快意。
“放心說吧,再沒人敢威脅你了。”
李伏點了點頭,索性便將話匣子完全打開了。
“今日我等看守山門,正碰上下山做功課的雲師弟。就在我們閑聊之際,從山底來了一位公子。那公子頗為蠻橫,硬是要闖入山門,弟子無奈,隻得將其擋了回去。豈料其說自家有位長輩在上山,想要拜訪一番。弟子心想他思念親友也是人之常情,當即便答應了他。誰知這時候許師兄下山來尋那公子,這時那公子汙蔑弟子對他不敬,硬是要我朝他下跪。弟子不從,許師兄便以讓我看一輩子山門來威脅我。就在這時,雲師弟挺身而出,許峰見雲師弟敢於悖逆於他,當即便對他動起了手……那痰也是他吐得!”
李伏話音剛落,許峰的身子忍不住的抖了起來。
完了,完了啊……
李伏的答案實在是駭人聽聞,長老們多少還有些緩不過勁。
第一,這個蠻橫公子是什麼人?第二,許峰為什麼會因為他的一句話便要對自己的師弟下手?第三,為什麼博宗的雲揚會為了武宗的李伏強出頭?
許和先是看了看柳遠山,然後又往裴元朗的方向望了望。眼看著兩位的麵色如常,許和這才敢站出來。
“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越的嘴角下意識的撇了撇,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李伏看著許和,眼中再無絲毫怯懦和猶豫。隻聽他斬釘截鐵道:“啟稟長老,弟子所言樁樁件件都是實情,如若弟子方才說了一句假話,那便叫我身受雷殛火焚之刑,縱是下了九幽地府也絕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