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朝四下望了望,隻見這偌大的弘光閣裏空蕩蕩的。更讓人不舒服的是鎮南王府好像有意要給李越來個下馬威,他們兩個進來這麼久了,居然連杯茶都不上。
“哼!”李越一拂袍袖,然後怒氣衝衝的坐在了椅子上。
雲揚看著李越一臉的氣憤,連忙出言勸慰道:“師傅莫要急躁,咱們還是得以大局為重啊。”
雲揚的話輕飄飄的,但對李越卻是異常的管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可那個焦澤卻是再也沒有回來。李越趕了一早的路,到現在是滴水未進,喉嚨裏就像燃著一團火!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李越一拍桌子,然後猛地站起來身。
“徒弟,咱們走!”
“走?去哪兒?”雲揚顯然沒緩過勁來。
李越的曈曨微縮,一口牙咬的咯咯直響:“還能去哪兒?咱們回天雲山!”
雲揚一下子便急了:“師傅息怒啊!這可是關乎到咱們天雲山將來的大事啊。”
李越冷笑道:“狗屁的大事!咱們天雲山曆來是堂堂正正,從來便沒做過這麼卑躬屈膝的事情!這次老子肯來已然是給了他們天大的麵子,他們還敢在我麵前擺什麼臭規矩爛架子,真當咱們天雲學宮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慫包軟蛋麼?走!”
雲揚見李越的話說的決絕,知道自己再勸下去也是於事無補,最終也隻得站起了身。
就在李越準備拉著雲揚出門的關口,門口慢慢的晃出一個人來。
“喲,這是哪裏的高人啊,怎麼火氣怎麼大呀?擺臉子都擺到咱們鎮南王府來了!”
說話的乃是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圓臉,肉頭鼻,兩頰圓鼓鼓的爆了出來,一雙小眼睛死死的卡在一道肉縫裏。聽著他那尖細的公鴨嗓,一準是個去了勢的死太監!
太監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幾個小太監也慢慢現出了頭臉。
“喲,你們這是在變戲法呢吧?剛才還一隻鬼都沒有,這會子呼呼啦啦的湧來這麼些人!”李越冷冷道。
那太監見李越居然敢諷刺自己,當即便火了。那隻肥手拈了個蘭花指,然後指著李越便喝道;“放肆!你以為這是什麼地界,還有你放肆的份!”
李越這回也不著急走了,而是隨意尋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我隻知道是你家王爺請我來的,至於這裏是個什麼地界,我不在乎。”
說著,李越輕輕的撩開了袍擺,然後斜垮垮的敲了個二郎腿。
雲揚一見李越這回兒又不著急走了,隻好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他的後麵。
胖太監冷笑一聲:“真是個不知道深淺的王八,你不就是來給王妃看病的麼?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明白告訴你,這些天咱們王府裏來來往往這麼些大夫,哪一個不是名聲在外的國手?可到了咱鎮南王府還不是老老實實的夾起了尾巴。我看你這樣子,一準是個庸醫!就憑你這樣的還想給王妃看病?”
李越被太監夾槍帶棒的罵了一通,心裏早就騰起了萬丈的火焰。隻見他一把便搶到了太監的身前,緊接著一雙大手便死死的捏上了太監的衣領。
“你!你敢動手?”那太監見李越暴起,當即便慌了起來。
李越的一雙大手攥的緊緊地:“你不過是個奴才居然也敢在老子麵前狂言。明白告訴你,老子可不在乎你們鎮南王府的權勢!”說完,李越猛地將那太監往前一推,然後氣呼呼的奪門而出。
雲揚見狀,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那太監鬆了口氣,然後伸手撫了撫被李越抓皺的袍服。
“不過是個郎中,還真拿自己當人物了!咱們走!”說完,他便帶著身後的小太監離開了。
李越窩著一團火,頭也不抬的便往王府大門走。
“師傅,你等等我!”雲揚一邊小跑,一邊喊著。
李越回頭看了看雲揚,最終還是停住了腳步。
“記著,這件事回去不要和任何人說!”李越眼珠子一瞪,大聲道。
雲揚知道李越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忤逆了他的意思,隻好老老實實低頭道:“是,弟子保證一個字也不往外麵說。”
李越點了點頭,然後又拔起腳步往外走。
就在李越趕到了門口時,眼前的一幕更是讓李越目眥欲裂。
那些士兵把自己的東西從馬車上搬了下來,正在埋頭亂翻。自己的衣物和書籍更是隨意的被丟在了地上。可要隻是這樣也就算了,更氣人的孩子後麵。李越珍藏的那些個藥散丹丸此時落了一地,甚至還有好幾個瓶子都碎了。那些大兵的鞋子就那麼肆意的在那些丹丸上踩著。
“看見沒,這一套針可都是金的呀!”一個小兵一邊擺弄著李越的金針,一邊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