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澤現在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這些天妻子的狀態他不是沒看在眼裏。每次聽到她一吃東西就吐的消息後,邱澤的心都快要碎了。
這一回王妃切切實實是把粥給吃下去了,邱澤的心也定了下來。
“李先生妙手,邱澤拜服。這樣我也能安安心心的出征了!”邱澤拉著李越的手,情真意切道。
李越卻是隨意的笑笑:“盡力而為吧!”
……
邱澤安心的走了,把個偌大的王府完全托付在世子等人手裏。
側妃羅氏到底是個婦道人家,禮教之下也不能久和外人來往。眼看著王爺被送走了,羅氏便對著邱澤道:“世子,我有些乏了。這接待李先生的事情便由你張羅吧。”說著,羅氏扶了扶自己的額頭,轉身就要走。
邱澤也沒有反對,隻見他朝著羅氏微微做了個揖:“娘娘既然乏了,那便去後院休息吧。招待李先生的事情我自會料理好的。”
羅氏點了點頭,然後在一眾侍女的簇擁下回了內院。
側妃一走,邱俊好生鬆了一口氣:怕就怕她會橫生什麼枝節呀!
這倒不是邱俊心眼小,硬是要去懷疑羅氏些什麼。但眼看著二弟一天一天的長大,自己和父王更是一天一天的疏遠,自己這個世子之位怕是越來越不穩當了。王府不是尋常人家,一旦失權落勢,那後果可是很可怕的。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父王和母妃的感情還是一直很穩定的。就是看在母妃的麵子上,父王也不會貿然的將自己換掉。所以說,母妃的安危和自己的位子是直接掛鉤的。
想到這裏,邱俊看李越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趙時言也是個八麵玲瓏的人,他一看邱俊的表情,當場便明白過來了。
“世子,李先生。我那裏還有好些公務要處置,這便先退下了。”
邱俊朝趙時言投去了讚許的目光,倒是一旁的李越嘟囔了起來。
“嗨呀呀,還想著找你好好聊聊的,真是掃興啊!”
趙時言也不惱,隻是笑著看向了李越:“先生想要談天又有何困難的?待到天色晚些,我拎著兩瓶子好酒去找你也就是了。到時候對著明月清風,你我天南海北的暢聊一番豈不痛快?”
“嗯,聽起來還不錯,就依你了!”李越滿意的點了點頭。
邱俊見兩位先生聊得開心,也插嘴道:“兩位先生既有雅談,那小子也來助個興吧!”說著,邱俊朝身旁的親信吩咐道:“呂樂啊,你去庫房裏取幾壇子月盞白來,再吩咐後廚好好做幾個小菜!”
趙時言笑嗬嗬的朝邱俊行了個禮:“世子爺慷慨!癲叟先生啊,幾天咱可有口福啦!”
“怎麼說?”李越也是個酒國老手了,一聽這酒名就知道不簡單。
趙時言搖著腦袋,一臉陶醉道:“月盞白,圓月初上照盞白!我也就不勾你了,你就等著晚上飽飽口福吧!”
“你這人!”李越的胃口被趙時言高高的吊起後又輕輕的放下,登時便有些急了。
趙時言也不和他糾纏,他朝著邱俊道:“世子爺,那我便先下去辦公了。”
說著,趙時言微微一欠身,然後便走了。
羅氏走了,趙時言也走了。一時間二堂裏隻剩下了邱俊,李越和雲揚三個人。
邱俊眼看著四下無人,一個俯身便朝李越拜了下去。
“先生大恩大德,邱俊沒齒難忘!”
李越撇了撇嘴,然後朝雲揚使了個眼色。
“哎呀,跪來跪去的就不累嘛?快起來吧!”
一旁的雲揚連忙將邱俊從地上攙了起來,邱俊看了眼雲揚,小聲的道了聲謝謝。
李越點了點頭,他完全能看出邱俊的跪拜是發自真心的。
“行了,我知道你不放心你的母親。放心吧,我李越行走江湖這麼久了,砸名頭的事情還沒辦過呢!”
“好!”邱俊麵色一喜,連連點頭道。
在邱俊的一力操辦下,李越他們很快便被安置到了得月樓。得月樓臨著後花園,腳邊便是一個蓮塘。每當夜色降臨,明月入水,水映明月。站在樓上憑樓遠望,真有些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意味。
李越自從入夜了便心事重重的,他現在滿心滿念的都是趙時言口中的月盞白。要說這趙時言也真是可惡,故意說一半藏一半!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永遠都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最誘人。眼下自己被吊著胃口,那百爪撓心的滋味可真是難受!
“哈哈哈哈!癲叟先生等的急了吧?”就在李越胡思亂想的時候,趙時言與邱俊聯袂而來。
邱俊拍了拍手,身後的侍從立刻便抬著三個食盒進來了。隻見那幾個侍從將食盒擱在了凳子上,然後小心的打開了蓋子,及其熟練的將盒子裏的美味佳肴給端了出來。
說起來是小菜,可那規格絕對是按照席麵做的。在侍從的忙碌下,桌子上很快便擺滿了各色的菜肴。南嶺的野山雞,東麓的野獐子,清塘的芙芷魚,盧集山的野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