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南眼看著邱俊下不了決心,當即便是歎了一口氣。
“真不知要怎麼說才能把你給說通了!我今天且把這句話放在這裏,若是日後你接了鎮南王的大位,則你和邱倫都能夠保全。可要是他邱倫坐上了大位。到時候不隻是你,就連我們南海豪門也得跟著擔幹係啊!”
“外公,為什麼要把這些大事放在我的肩頭?我相信父王一定會拿出一個妥善的方案,到時候咱們照的他老人家的意思做也就是了,何苦要在這裏勞心勞神呢。”邱俊的心裏依然存著些僥幸。
“嗬嗬,單憑他邱澤嗎?笑話!事情能到了今天這個局麵,那完全是邱澤他一手造成的。要不是他寵幸這個出身蠱蠻的賤人,哪裏又會生出這麼些事?可笑那賤人自以為生出了王子便能扭轉了乾坤,居然還妄想謀奪南海的大位!外公實話跟你說了吧,日後若不是你坐上鎮南王的位置,那咱們南海州的數百年基業必將毀於一旦。這不隻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更是南海七大家的想法。”廖楚南語氣堅決,根本不容他人質疑。
就在這時候,趙時言也湊了上來。
“是啊,世子。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不想害人,難道光想著自保也不成嗎?而自保的關鍵就是,您必須得拿下鎮南王的位子。這樣一來,無論是對您還是對二公子都有好處。對於咱們南海州的安定團結也有利啊。”
趙時言的話語就像魔音一樣,一絲一絲的灌注進邱俊的腦海中。隻見邱俊眉頭緊鎖,雙目緊閉。好像在下定什麼決心一樣。
“好吧,既然先生和外公言盡於此,那邱俊照辦也就是了……”邱俊低下了頭,最終還是服軟了。
“哈哈哈哈,好哇!外公等你這句話已經等了多少年啦,今天可算是盼到了!俊兒你放心,隻要你有這個決心,那這個王位一準是咱們的,任誰來也奪不走!”
看著一臉欣喜的外公,邱俊的心裏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些異樣的感覺。但你要說是哪兒出了什麼問題,邱俊說不上來。
“好了俊兒,外公的話就是這麼多。接下來我還與趙先生有點事要說,你這便回去吧。”
“好。”邱俊也沒什麼異議,衝兩人各自行了個禮便走了出去。
望著邱俊的背影,廖楚南搖了搖頭。
“唉,都說這兒孫自有兒孫福的,老頭子今年都七十六了,可還不是要為了小輩的事情操心?所以說人這一輩子呀,就沒個消停的時候!”
“學生倒不這麼看。”趙時言笑眯眯的看著廖楚南。
“侯爺乃是輔弼了兩代鎮南王的元老,目光自然比常人要遠大些。這是您的本事,亦是您的職責。”
“趙先生這般謬讚,老頭子卻是不敢擔當啊!什麼元勳老臣目光長遠,說到底還不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嗎?我都到了這把年歲了,也就圖個兒女平平安安,家族無憂的了。”廖楚南說的情真意切,好像自己真就是個風燭殘年的尋常老人了。
對於廖楚南的這般說法,趙時言隻是莞爾一笑
“侯爺,學生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這雖是個問句,可趙時言的語氣卻堅決的很。
“趙先生請講。都到了這個關口了,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趙時言對著廖楚南的雙眼,目光灼灼道。
“侯爺方才說,南海七大家族對世子接任王位這件事都是讚成的?”
“嗯……是啊。這幾年老夫一直和南海的豪門互有聯係,他們也都是支持讓邱俊接任王位的。先生可是有什麼疑問麼?”
“哎,就是這樣才不妙啊!”趙時言以手撫額,一副煩惱的樣子。
“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廖楚南連忙看向了趙時言。
趙時言正色道:“老侯爺您糊塗啊!這時候您怎麼能和南海的豪門有接觸呢?”
“怎麼就不能接觸了?”廖楚南一副不解的模樣。
趙時言歎了口氣:“自古權位之爭都是你死我活的,等到了殺紅眼的時候,誰還來理會怎麼君臣父子?我現在總算是知道王爺為什麼要扶持側妃娘娘了,這都是侯爺您操之過急所致啊!”
趙時言的話就像一盆冷水,兜頭便朝著廖楚楠潑了過去。
廖楚南手按著茶桌,右手的食指一下的點在桌麵上,敲的很有節奏。
趙時言的話著實給他提了個醒:是啊,自己的這些舉動在邱澤的眼裏無疑就是在架空他呀!作為南海洲至高無上的王,他又怎麼會甘心呢?既然你們這些人都在扶持邱俊,那我幹脆就抬舉抬舉邱倫好了。到時候兩方為了爭奪王位,勢必會形成一個水火不容的局麵,而這也正是鎮南王所想要的。一句話,你們鬥得越狠,我的位置才越穩。這就是權力的魅力和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