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被這突如其來的燈火刺的雙目發痛,直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然陷入了一個絕境:自己眼下不知道被從哪兒冒出的四把鋼刀死死的逼住,兩把在喉間,兩把在胸腹。除此以外,房門也被三個侍衛牢牢的看住,就連不遠處的花窗外也密密的疊著人影。看這架勢,這廊外一定是站滿了人!
“哈哈哈哈!不枉老子在這裏守了大半夜,總算是釣到你這條大魚了!”說話的乃是李越,隻見他慢悠悠的從櫥櫃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然後一臉壞笑的看著麵前這頭困獸。
黑衣人見事情敗露,當即便要咬破藏在牙齒後麵的毒囊。也多虧李越眼尖,猛地便將一拳揮在那人的小腹處。那黑衣人吃痛,一下子便將嘴裏的毒囊給吐了出來。
“嘖嘖嘖!我說你們這些人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怎麼動不動就要吃毒藥啊?一個個的連放毒囊的位置都一樣,都喜歡藏在牙根後頭。我說你們要是哪天說話說快了,一不小心把這毒囊給磕破了可怎麼弄!”
說著,李越又掃了眼地上的毒囊:“嗬!孔雀膽混砒霜,你這是唯恐自己死的不利索啊?行了,就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麵目吧!”
李越的手快似閃電,一下子便從黑衣人的麵前略過。那麵遮住麵容的麵巾也被李越的揮起的掌風給吹落了。
黑巾飄落,一張年輕美貌的嬌顏卻大白在眾人眼前。原來是個姑娘!
李越好氣的望著那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也是一臉憤怒的望著李越。
“嘿嘿!”李越突然笑了。
“小姑娘家家的別一天到晚的瞪眼睛,等年紀大了會變成斜眼的!”李越到這時候還不忘調笑人家。
那小姑娘隻當李越是在羞辱她,憤憤然的將頭扭到了一旁。
當李越也是個聞弦歌而知雅意的聰明人,眼看著小姑娘氣鼓鼓的那般模樣,李越哪裏還不明白?
“讓我猜一猜,你現在心裏有兩件事情想不透。第一,為什麼王妃體內的蠱不見了;第二,為什麼我會提前知道你的行蹤。我說的可對?”
李越的話音剛落,小姑娘的臉上也跟著一遍。很顯然,李越方才的話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裏了。
李越微微一笑,然後輕輕挪開了一柄指在小姑娘喉間的鋼刀。
“先來說說第一個吧,為什麼王妃體內的蠱會不見。其實這個問題我剛才就回答過了,人家體內根本就沒有蠱,你又怎麼可能查的到呢?”
“ 不可能!”這是小姑娘被擒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王妃體內的蠱是我親自種的,怎麼可能沒有呢!”
聽到這裏,李越的笑意更濃了。
“是啊,王妃的體內應該是有蠱的,但躺在這裏的人也未必就是王妃啊?”
說著,李越拍了拍手:“王妃,來亮個相!”
這時候,躺在床上的“王妃”慢慢的坐了起來,一張臉也被燭火給照亮了。
“趙明月!”小姑娘好生吃了一驚。
“不錯,就是我!”明月緩緩的推開覆在身上的被子,然後穩穩坐在了床邊。
“蓮兒,我真是沒想到,原來是你一直在暗中加害王妃!”明月秀目圓瞪,語氣裏滿是氣憤。
“夠了!”蓮兒一下子便喝住了明月。
“你們怎麼這麼多廢話?正所謂成者王侯敗者賊,今天我既然教你們給逮了,那麼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打是殺的我也都認了。不過有一點我要奉勸你們,那就是別想著在我身上套到什麼情報了,你們那是浪費時間。”說完,蓮兒慢慢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看著蓮兒那視死如歸的模樣,李越隻是哂笑。
“嗬喲,沒看出來,你倒是個無懼生死的好漢啊!但是好漢,這事情還真就不像你說的那麼輕巧。您這小肩膀啊,擔不起這麼重的幹係。雲揚!”
“弟子在”雲揚連忙從一旁湊了過來。
李越指了指蓮兒:“去知會老趙一聲,就說魚兒上鉤了,你讓他把方方麵麵的人都喊過來。這捉賊拿髒的場麵咱們做完了,接下來這個糊塗官司就交給他們煩心去罷!”
“好。”雲揚得了指派,一溜煙的便跑了出去。
雲揚的效率很高,趙時言的效率更高。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來到了李越的麵前。
“在就是那行凶的歹人?”趙時言指著蓮兒問道。
李越攤了攤手:“人贓並獲,當場擒拿。你說呢?”
“對,對!”趙時言點了點頭,然後仔細的端詳起了蓮兒。
“我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啊,你好像是側妃娘娘的侍女吧?”趙時言試探性的問道。
麵對趙時言的詢問,蓮兒隻是冷笑。
“趙先生真是好記性!蓮兒正是側妃帳下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