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將我扔進太子府大牢便走了,隻留下幾個獄卒在外看管。
大牢裏還算幹淨,至少我呆的這間牢房沒有看見一隻蟑螂或者老鼠。整個大牢有五六間牢房,但是除了我沒別的犯人,不對,我也不是犯人。過不久太子一定會來找我問個明白,不過現在恐怕要無聊了,想找點事打發時間,我便靠著牆坐下來一根根數地上的幹草。雙手雖被合綁在身前,卻不礙事,隻要不做大的動作還是可以。
右麵牆上開了扇小窗,外頭的月光星星點點灑進來,照在眼前這堆幹草上,更加方便了我數數。等數著數著,眼前的幹草已被我移到了一摞,我又覺得實在沒什麼意思。唉!也不知阿煉現在如何,卜天會把他藏在哪。米子和左為若是知道我傻兮兮跟卜天做這勞什子的交易,一定會罵我吧。
我現在被關在這,其實跟預想的也差不多,隻是一想起卜天方才冷漠的態度,我心裏便非常不舒服。從進王府開始,他就沒對我好過,一直算計著我。我都要被人削手指了,他居然還是無動於衷,該說他冷靜還是冷血?與他相處的這幾天,他眨著那雙桃花眼對我笑,為我上藥包紮傷口,抱著我去榻上休息,我自以為他還是對我有那麼一份情意在的,可他方才那樣,我也不敢確定他是否隻把我當作一顆棋子。還是那種多了不嫌,少了也不覺的那種。唉!其實他心裏如果是真的在乎我,今日就算被太子削了手指我也算不冤了..不對不對,南七你究竟在想什麼,呸呸呸..重新想..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人來了。
“你倒是悠閑。”太子冷冷一笑,隔著道木門與我對話。
我抬眼看了看他,發現他換了衣服,大概是沐浴之後才過來的,細細還能聞到若有若無的花香。原來不止女子會在沐浴時加花瓣,男子也興這一套。不過這香味淡淡的,聞起來還挺舒服。
我道:“難道太子殿下以為我會趴在木板床上一直哭至你來麼?”
他愣了會,道:“居然不稱自己為奴才?看樣子你的身份果然大有可疑。”
我笑道:“可不可疑殿下不是早知曉了麼?我不過區區一奴才。”
他不接話,我隻能又道:“殿下若是願意救小人出苦海,小人定當感恩戴德做牛做馬來報答殿下。”
“本太子為何要救你?方才本太子可要削你的手指,你這麼快便忘了?”太子哼了一聲。
我歎道:“便是削了手指,也比在寧王府日日被人欺淩強。小人好歹也是清白人家出身,他雖身為寧王,也不能這般糟蹋人。如若哪日真的壞了貞潔,小人還不如一死了之。”
太子冷笑道:“憑你的輕功,就算是敵不過,逃跑出寧王府應該不成問題吧?”
都怪皇甫樂,壞了原定的計劃,我低下頭另想法子應對。太子厲聲道:“你這狗奴才,還不給本太子從實招來!再不招了,本太子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