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王發話,侍衛們不敢再躊躇,道聲“殿下恕罪”上前一左一右製住了皇甫勇。
皇甫勇大急,拚命掙脫道:“父王!您休聽他們胡說!兒臣是您看著長大的,豈會這般大逆不道!父王!您想一想,兒臣已是太子,這王位遲早都是兒臣的,何必。。”
“住口!”風王聽見那句“看著長大”,本是心一軟,又聽見“王位遲早是他的”,登時便怒極。也不去細想皇甫勇之言有無道理,大聲喝道,“逆子當斬!把他拉下去!”
皇甫勇聞言冷汗蹭蹭冒出來,雙膝一軟竟是要跪下,無力再辯解。
太子一黨見此形勢,立即紛紛跳了出來。為首的胡丞相道:“王上息怒!請聽老臣一言!”
風王知他是皇甫勇的人,盛怒之下冷冷道:“愛卿莫不是想陪太子一起死?”
胡丞相大驚,暗自思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得咬牙道:“王上恕罪,老臣有話要說,說完之後任憑王上處置。”
抬頭一看風王並不阻止,當即定了定神道:“今日之事多有疑點,其一,王上對太子寵愛有加,太子也一向孝順,為何要犯此滔天大罪?其二,這奴才三言兩語便要汙蔑太子謀反,敢問除了信函之外可有證據?信函這東西若要偽造也十分容易,隻消請位專人模仿太子的筆記,再偷了印鑒一蓋上,嘖嘖,這便成了。其三,太子若真與海國王子勾結,如此隱秘的信函,又豈會這麼容易教人換了,還轉呈給王上?王上三思啊,切莫冤枉了好人。”
這一番話澆下來,風王的怒火瞬間消了大半,回想起此事確實頗多疑點。再看自個兒嫡親兒子,涕淚橫流十分冤枉,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個大逆不道之人。反觀庶子皇甫天,心機深沉足智多謀,這倒像是他編排的一場戲。
思慮及此,臉色便沉了大半,看向皇甫天道:“天兒,這件事你認為如何?”
皇甫天心知定是風王起了疑心,腦子一轉當即便道:“回父王,如此看來此事確有疑點,容兒臣問問這奴才可好?”
見風王點頭,皇甫天走出來背對著風王,剛好擋住南七的臉,嚴肅道:“卜天,本王且問你,你是如何從太子手中拿到這信函的?”
南七方才一直低著頭,見眼前是皇甫天,便大膽抬起頭。皇甫天的眼睛深得像一汪湖水,定定看著她,南七恍若吃了一顆定心丸:“回王爺的話,前幾日太子又密召小人過府問話,回去之時見有位大人急匆匆趕來相會,便心存好奇留了下來。小人善使隱匿之術,輕聲上了屋頂偷聽。結果被小人看見這位大人拿出一封信給太子,說什麼事辦成了,太子看過之後很開心,賞了這位大人一箱金子。大人走之後,太子便開了暗格將信函放入。小人等候許久,待到四下無人,便潛進去盜了這信函。本以為不過是些買賣官職之事,沒想卻被小人發現了如此重大的秘密。思量再三,便隻能不顧性命前來告發。”
“哦?大人?哪位大人?在這朝堂之上嗎?”皇甫天暗笑一聲,知道輪到某人倒黴了。
南七道:“是。。是,在朝堂上。”
“那你能給本王指認出來麼?”
南七用手一指,正義凜然道:“是他!是他!就是這位大人!”
被指認的胡丞相眉毛一挑氣憤不已,罵道:“睜著眼說瞎話!我什麼時候將信函給太子了?王上明察,老臣冤枉!”
今日一連聽了不知多少個冤枉,風王也有點暈,道:“小徐子,再拿顆清心丸給孤。”宮人連忙遞上,服了藥丸之後風王又道,“冤不冤枉待會孤自有定論,天兒,你接著問。”
皇甫天道:“丞相說得對,不能平白冤枉了他。南七,你可有證據?”這便是在說,南七,你還等什麼,快把證據交出來。
南七會意,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玉佩,道:“這便是當日大人走時遺落的物件,恰巧被小人拾得。一直無機緣交還,今日得遇大人實在好極了。”
皇甫天接過玉佩,問道:“胡丞相,這可是你的麼?”
胡丞相一見此物,肝都差點被氣疼,這不是他前幾日才送給藝芳居水仙的麼?這下可是啞巴吃黃連,什麼話都說不出。且不說風王生平最忌官員流連風花之地,便是風王不怪罪,此事一出他亦會淪為全風華的笑柄,家裏的母夜叉頭一個便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