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蒙煉與米子都窩在小小的茶棚,遠遠看著對麵酒家裏的人,一坐就是一天。
南七自然是知曉的,心中甚是納悶。她隱隱覺著蒙煉仍關心她,卻在每回他二人低聲細語相對時,否定自己的想法。她說不上來,心裏為何這樣不舒服。明明他們這般相襯,明明她一直希望他們在一起。
她這樣坐立不安,白肚兒也看在眼裏,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大夫?”
南七道:“無事,我這樣強壯的身子骨,怎會病。”
“南七,我雖然沒讀過書,也知道強壯是形容男子的。”白肚兒一本正經地挑她的語病。
“嘖,你討打是罷?”南七一改之前傷春悲秋的模樣,中氣十足地趕他,“趕緊去廚房,別杵在這兒。就算客人不多,也不許你偷懶!”
見她恢複精神,白肚兒笑嘻嘻道:“還知道凶我,看來真沒病。”
南七嘁了一聲,換上副惡狠狠的麵孔道:“再貧嘴就打死你!快去!”
說罷揚揚自己的小拳頭,白肚兒以為她武功高強,到底是怕挨揍,一溜兒回廚房了。
隻是他離開之前還丟下句話:“別皺著眉頭,多像老太太!”
“嘭”,一藍色賬本差點砸中他的後腦勺。幸他走得快,賬本砸到了門板上,又重重落下。
帳房姑娘葉薇無奈地走過去拾起賬本,一邊檢查有無破損,一邊不無埋怨道:“掌櫃的下次能扔別的麼?這些好歹是我嘔心瀝血之作。”其眼神中的哀怨,足像南七欠了她五百兩銀子不還。
而一旁工作之餘的小八三人又開始了他們的八卦生涯。
小八摸著下巴,一臉高深莫測地道:“我還以為掌櫃的隻有笑起來難看,沒想到皺眉也是一樣啊!”
“嗯,還真是。”小九點頭附和他。
同樣,小十仍舊是幫南七說話的那個,他義正言辭道:“我早說過了,不要在店裏說掌櫃醜!要說就私下說,你這樣擺在明麵上,別人會怎麼看我們這些跟著掌櫃幹活兒的人?我們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小八小九一臉愧疚,連聲應是。忽聽見有人輕咳一聲,三人餘光瞟見南七麵色不善,想起前幾日扣的工錢,心中一凜。立馬分散開,認認真真地給客人端茶遞水,一副我們三人之前根本沒說過話的樣子。
“咦,你這店小二咋回事兒?把茶水加進我碗裏做什麼?”
“我還沒吃完呐,你怎麼就把我的菜端走了!”
“哎你是不是聾了?我說了,我隻點一份酸辣雞丁,看著我的手指頭,是一份!你給我上五道酸辣雞丁,是怎麼個意思?你以為我是豬嗎?哦,你們這酒家還強買強賣了是不?告訴你,就算你給我上十道,我也是不吃的!”
“我靠,胖子,我忍你很久了!五道雞丁有四道是我點的!吃四道就是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