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一個夜晚,整個繁榮鎮都進入了沉睡中,除了街頭巷尾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其餘時間皆歸於寂靜。
縣衙內外,再無一人醒著。就連衙內的護衛,也紛紛倒在地上,抱著大地睡得香甜。
南七便是踏著這樣的月色而來,米子緊緊跟在她身後。她本不欲再有第二人參與這件事,無奈米子非要跟著來,明言擔心她的安危。她心中感激,便不再拒絕,況有米子的幫忙的確更加方便。
二人望了望院子裏的護衛,對視一眼隨即分頭行動,一人一刀迅速割向護衛的脖頸。不到片刻,一大波護衛便死於非命。
院子裏倒著的同樣還有些仆婦丫鬟,米子右手一揚便要重複之前的事,南七連忙攔住她,小聲道:“這些人是無辜的,殺了護衛與狗縣官便可。”
米子推開她,唰唰幾刀又結束了幾條柔弱生命。完事後站起身用帕子擦拭幹淨刀上的血跡,麵容平靜地道:“斬草除根。”
南七便不再多說,這些人與她既無關係也非她所殺,她的愧疚到底不深。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白青天。
縣衙後並不太大,二人未花太大功夫便找著了白青天的所在位置。不出意外,他果然與商姨娘宿在一處。
南七瞧他倆赤著身子緊挨在床上,不禁嗤笑,死到臨頭了居然還讓他快活一場。
她找了盆水,一氣兒潑於白青天與商姨娘身上。
白青天是被凍醒的,他迷迷登登醒來,看了眼自己與愛妾光溜溜的身子。再仔細一看,房裏居然還站著兩個不認識的姑娘,不由大為震驚:“你們是何人?半夜摸進本官房裏,真乃膽大包天!”
再往窗外瞧瞧,大聲喊道:“來人!都死光了是罷?有刺客……”
南七不耐煩地點了他穴道,阻止他亂叫。
白青天又驚又氣,眼神凶狠地瞪著眼前二人。商姨娘見到二人手中帶血的刀子,則嚇得花容失色,她顫抖著從床上滾下來,跌落在南七腳下,不住地磕頭討饒。
南七打量幾眼她白花花的身子,冷笑道:“你便是害死白肚兒娘親的人?”
商姨娘一聽,心中暗道不好,連忙哭道:“女俠饒命!此事與我無關呐!是那女人自己掉進河裏的,是她……是她自己不小心,不關我事呀!”
南七無心聽她狡辯,隻要一想到白肚兒無父無母地過了這麼多年,怒氣便洶湧而來。她目露凶光,準備一刀了結這個狠毒的女人。
不料米子卻阻止道:“慢著,先別動手。”
商姨娘見到有人替她求情,趕緊縮到了米子的身旁。
南七不耐道:“為何阻我?這種人死有餘辜!”
米子隨手點了商姨娘身上穴道,不讓她亂動。回身望向臉色不善的白青天,微微笑道:“你親自動手,豈非便宜了她?我倒有個好法子……”
說罷緩緩朝白青天走去,坐到床邊道:“白大人,你一定不想死罷?哦也對,活得好好的,哪有人想死。如今你的命就掌握在我們手中,你若乖乖聽話,我便不要你的命。嘖嘖,你瞪我也沒用,你以為你那些草包護衛會來救你麼?你瞧瞧,這帕子上的血跡是不是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