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再次醒來,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的事情,她揉了揉自己迷蒙的眼睛,本打算坐直了身子,卻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眸。
傅涼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平靜,“醒了,準備一下吧,一會兒便到達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了。”
男人動了動,被冷婉壓的有些發麻的右肩,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的肩膀怎麼了?”
冷婉心中覺得奇怪,剛才上飛機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隻幾個小時的功夫,這家夥就弄傷了自己。
她隨口這麼一問,卻換來了男人一個大大的白眼。
“如果不是某人睡覺姿勢不雅,將我的肩膀當枕頭,我也不至於被壓得手臂肩膀發麻了。”
“你所說的某人是指我嗎?”
“不然,你以為還有誰?”
看到男人那張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臉,冷婉還是選擇閉了嘴。
她知道這點小事,爵爺用不著跟自己說這個謊話。
心裏理虧,冷婉微微側了側身,用雙手替傅涼爵按了按左邊被自己壓麻的肩膀。
以前她跟部隊裏的一個師傅學過推拿,勉強算的上過關。
這會傅涼爵的肩膀,被她按摩過後,果然好多了。
男人的神色微微有所緩和,眼神在不經意間抬起,看到了全神貫注,一絲不苟為自己揉肩的冷婉。
已經有好久沒有仔細看冷婉的臉了,今天一看,才發覺,這兩個月她瘦了好多,原本紅潤的俏臉上多了一絲蒼白,少了一絲血色,眼神中寫滿了疲累和痛苦。
這兩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眼淚,她的痛苦,傅涼爵都知道,可每當他想要去安慰冷婉的時候,耳邊卻總是浮現出那天在醫院的門空中,聽到的對話。
他甚至猜不出,顧冷婉對自己到底有幾分真心。
每當想起那個孩子,傅涼爵的心便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樣的難受。
男人的目光太過炙熱,冷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小聲的說道:“你試試,應該是沒事了。”
傅涼爵也覺得自己看的過於專注了,輕哼了兩聲,試了一下,果然已經恢複了正常。
在經過了十二個小時的高空飛行之後,冷婉和傅涼爵終於踏在了意大利的國土上。
對方公司早已為冷婉兩人安排好了酒店,由於不知道傅氏這邊臨時換人,更不知道顧冷婉和傅涼爵是夫妻,他們為兩個人安排了兩個房間。
這道讓兩個人少了很多的糾結。
美美的洗了一個澡,冷婉順手拿起了林陽讓鄧管家收拾的隨身箱,打開看了一眼,裏麵竟然全部都是男人的衣服。
“不會是拿錯了行李箱吧,林陽明明說一個箱子是給自己的,一個箱子是爵爺的。”
冷婉很想直接過去找爵爺換回來,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之後,她猶豫了。
最終還是選擇打電話,避免尷尬。
“什麼事?”傅涼爵正在洗澡被人打擾,心裏有些不痛快,接電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
冷婉本就底氣不足,被男人一吼,聲音更壓低了幾分。
“那個,我想咱們可能拿錯了行李箱,你能不能幫我送過來。”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請求,軟軟的,幾乎是她平生最溫柔的聲音。
可還是遭到了男人無情的拒絕。
“不能,要拿自己過來。”
開什麼玩笑,自己正洗澡洗到一半怎麼過去給她送箱子,爵爺冷哼了一聲,直接掛斷電話,繼續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