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內,身體龐大,通體發黑且有著能夠輕易撕裂物體的尖牙和利爪的黑獸,此時此刻正做足了防備,朝它麵前的人衝了過去,揚起了爪子正要朝她劈去。那人卻有著極快的速度,拔刀,砍下,幾乎都看不見身影。走向那已經倒地的黑獸,抽出匕首往它心髒處狠狠地紮下去,黑獸掙紮一會兒就沒了氣息。
那人並未拔出匕首,而是順著傷口一路向下,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直到整顆心髒都露了出來。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探入其中,摸索了一番後掏出了一枚純黑色的晶石,然後將晶石放入了儲物袋中。從地上站起來,耀眼的陽光照下來,那人穿著一身深青色的衣裳,有一頭長長的銀發,帶著麵具看不清容貌,露出的眼睛卻幽幽如同深井。身形極瘦,應該是個女人。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女子的身影很快消失了。不久後,一支隊伍到達了這個地方,看到已經隻剩下沒有了晶石的黑獸屍體,他們顯然很氣憤,卻也隻能在剩下的屍體上找些有價值的東西。“該死,又被戲落搶先了!”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那有什麼辦法?她一個人就比我們一群人厲害多了。”那人雖心有不甘,卻也隻能作罷。
千殺的戲落,這個四年前突然出現的新起之秀,如今穩居千殺的第一,是千殺最有機會的下一任閣主。她有一頭銀發,卻長著一張相當可怖的臉。她是上一次禁地的認可者,在此之前從來沒人知道她,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到底是什麼。她與飛星的大小姐秋戎齊名,而說到這個秋戎,她也同戲落一樣,是從四年前才開始出現的,說是飛星閣主一直遺落在外的女兒。
秋戎嗜殺,在飛星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打贏她,也是飛星內定的少主。與戲落不同的是,秋戎喜穿紅衣,容色傾城,美豔無雙。有人懷疑她們二人之間是有聯係的,而她們卻從未見過麵。
這樣的兩個人,將來會有交集嗎?
千殺閣內,戲落將晶石交給派發任務的地方的人,拿了報酬之後,不顧周圍的目光,徑直回到了她的房間。與起先的不同,這個房間明顯要大上許多。戲落坐在桌前,輕輕摘下了麵具,露出了她那張臉。
四年了,在這四年裏,她不知經曆了多少瀕死的情況,憑著自己和藍鐲,終於是成為了千殺裏的第一。其中有多少艱辛,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任務做得最好的那個,第一次就差點死掉,毀了自己的嗓子,第一年裏,她還是經常失敗,被人欺辱,可她始終有一個信念,就是這個信念一直支撐著她。四年,連她也不知道她的手上已經有了多少條人命。
還記得那一天她做完任務回來,躺在床上,滿身的疲憊,原本想要好好地休息,卻不想到了後半夜,她就開始嘔血。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藍鐲依舊在幫她恢複著身體,可每恢複一次,她都不停地吐出鮮血來。幾乎整張床上、被子上都是她的血。
柳情還沒有回來,無伴作為閣主也不能對她表現出太多的關心,那樣隻會引來更多人的不滿。她一個人,近乎絕望地躺在床上,每分每秒都那樣的漫長。在千殺裏,除了柳情,她沒有任何的朋友。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時,似乎也沒覺得有多害怕,隻是感歎若是死了就不能夠報仇了。以前的那個戲落,似乎不是這樣的。而後來,那個救過她一回卻又消失不見的惜凡又出現了,見到她,就感到莫名的安心。那時她才知道,惜凡其實就在她手上的藍鐲裏。也許,她看到她會覺得安心是因為惜凡身為藍鐲一直以來都陪伴於她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