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她和容,算是結伴而行了。
兩個人,在這無邊的黑暗中行走,戲落總是覺得安心,許久沒有人願意站在她的身邊了,即使是柳情,也從未與她一起執行過任務。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空中的暗色已經緩緩褪去,換上了明亮的潔白,她們走的路是按照藍鐲的指引走的,所以不會錯,也難得沒有在夜晚再碰上什麼毒物。
奇怪的是,戲落原以為到了白天霧可以消散一些,不想那些霧卻是完全消失,將整個萬毒穀暴露在陽光下。這樣的萬毒穀,簡直可以用“繁花似錦”“綠意盎然”這些詞來形容。
由於連夜趕路,她們二人要比一些人快上許多。
四周靜寂,偶爾有幾聲蟲鳴,平靜,很平靜。
可越是平靜就越是讓人覺得不安。
前方的土地上隱隱有些動靜,戲落和容停住了腳步。碎裂的聲音響起,接著就是一條龐然大物從土地中鑽了出來,全身布滿了紅色的眼睛,有大有小,多到數不清的足置於地麵,飛快地朝著她們衝了過來。
戲落抽出匕首,縱身一躍,剛把匕首貼到它的背上,隻聽“呲”的一聲,相貼處有薄煙散出。回到地上,看來又是一隻渾身是毒的東西,刀劍這類東西對它們無用。
那麼,就隻有赤手空拳地上了。
再次躍上它的背,既然渾身是毒,不如就把這身皮給剝下來。
五指成爪,狠狠地紮進鱗甲,然後用力抓住猛地一扯,一大塊鱗片就被戲落活生生地撕裂開來。周圍那鮮紅色的眼睛也被連帶著掉了下來。那隻毒蟲吃痛,扭動起了身子,戲落抓住剛剛撕開的缺口處的一塊鱗,借著它的動作從它的背上跳了下來,帶起一大片血花和鱗片。
容看到戲落這一番動作,也絲毫沒有遲疑,來到那已經露出了一大片血肉的傷口處,手猛地探入血肉之中,找尋了一會兒,抽出了一條經絡。“洛戈,匕首!”就像是一直合作的搭檔一樣,戲落沒怎麼想就把手中的匕首朝她扔了過去,直到匕首已經不在手中,戲落才反應過來,她到底怎麼了?
容接過匕首,朝著手中拽著的經絡劃了下去,那是心脈。心脈一旦被斬斷,就說明這隻毒蟲也已經命不久矣了。可是,那血……
剛想說要避開毒血,戲落就看到已經被斬斷的心脈隨著毒蟲的一聲嚎叫噴湧出了鮮血,容翻身從它的背上躍下,有一些沾染上她的紅裙,讓那顏色更加的豔麗。她好像,並不害怕毒。
“洛戈,沒想到咱倆這麼默契。”容開口,語氣還是以往的戲謔,絲毫看不出剛剛她們才殺了一隻怪物。
容不簡單。她不懼怕毒,更不懼怕血腥,就剛才看來,她好像還樂在其中。以殺戮為樂。
不過那又怎樣,她又能好到哪裏去?
見戲落並沒有說話,容笑了笑,把匕首遞了過去,“洛戈,你這匕首也蠻厲害的嘛。不過讓我更感興趣的是你手上的那隻藍鐲,我還真沒有見過能化人的法器。這種應該是很稀有的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她著實,話多了些。
她說不會說就不會說嗎?嗬,誰知道呢。
看看橫在地上那毒蟲的巨大屍體,戲落歎口氣,還得收拾啊。“你用心火燒了它吧,少些麻煩也好。”這種事恐怕也隻有讓容去做了。如果任由它留在這裏,不免會引來別的東西,還有,她們的路她自然也希望越少人走越好。
容點點頭,張開手,一股赤紅色的火焰包圍了那具屍體,很快,就被火焰吞噬得一點不剩。
很漂亮的心火啊,這種顏色的火焰比其他顏色的火焰要厲害許多,果然比她要好上許多。
繼續啟程,前方應該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在等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