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處平坦土地,靠著樹坐下來。放好枯枝,用心火點燃後,火很快就旺了起來,亮堂的橘黃色讓人覺得很溫暖。
白芸看了看自己,打算把身上這件外衣換下,這麼髒亂她可受不了。取出備著的一件外衣,對著白汀說:“你轉過去。”白汀有些不大明白,就是件外衣罷了,而且大家都是女的,有什麼好別扭的?不過為了防止三姐生氣,白汀還是乖乖的轉了過去。
白芸換好了衣裳,臉卻還是髒的。白汀腦袋一抽,翻遍全身終於找到了一塊帕子,有取出傷藥來,先是沾了水給白芸擦臉。說真的,這麼擦著擦著,白汀明顯感覺到白芸的身體一直都是僵著的,臉上也有紅暈出現。擦淨了的麵容白淨得很,被火光一閃一閃地照著,說不出的好看。
白汀感歎,怎麼她身邊全是美女?都是來打擊她自信心的吧!
不過說歸說,還是很小心地給白芸上好了藥。
收拾了一下,拿出些吃食來。擔驚受怕了半日時間,她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朝著嘴裏就是一頓塞,終於知道為什麼二姐要給她備好這麼多的吃的了……
朝旁邊看了一眼,發現白芸已經在閉目養神了。揉了揉眼睛,她差不多也可以睡了。倚著樹,睡意很快就襲來。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裏,白汀依稀看到了一個女子捂著胸口,鮮血從中湧出,很快就染紅了她身下的土地,浸濕了她堵著傷口的手。
她吃力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她似乎是迷了路,不曉得該如何走。她的臉很可怖,身形十分消瘦,那雙眼睛是空洞的。
場景一個變化,又看到了一個正在穩步行走的紅裝女子。像是秋戎,但是白汀覺得,那張臉好像又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突然,那紅裝女子停下了腳步,猛地轉身,眼神淩厲。那一刹那,白汀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同她對視,直接被她給發現了。
強迫自己睜開眼,微微喘著氣,她怎麼會,做夢夢著這種東西?
而此時正在步入魔林的秋戎麵色凝重,方才是怎麼回事?她分明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伺!可是細查之下,又沒有什麼別的氣息!
白汀搖搖頭,估計是白天被嚇到了,晚上才會做這樣的夢。看看天,大約過不了多久就要亮起來了,她現在都沒有了絲毫的睡意,又無聊,隻能抓了一把旁邊的枯葉,一片一片地朝著已經明顯弱下來的火堆裏扔。聽著火堆裏傳來的樹葉被燒發出的細微聲響,白汀覺得周圍寂靜得不像話,這很促使她來思考人生。
抱住自己的腿,若是再思考下去,她可能都要失去活著的動力了。
把頭靠在膝蓋上,呆呆地望著白芸。其實,這位三姐算不上什麼壞人吧,可是從前的那個白汀,不就是因為她才死的嗎?不過也是啊,那個時候的白汀是個毫無用處的廢材,白芸是很討厭這種人的,不過也沒有到恨之入骨的地步吧。應該是做了什麼事情,徹底引起了白芸對她的反感,離了白薇的庇護,立馬就歸西了。
白家的基因可真好啊,她二姐三姐都這麼漂亮。
看著看著,白汀突然就看到了三姐身邊有一團黑影。那不是影子,倒像是獨立的一種東西。撿了一根細木條,從樹後麵繞了過去,可即使是離得近了,白汀還是沒看出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戳一下,沒反應,那就再戳一下,還是沒反應。
軟軟的很有彈性,很好玩。
白汀來了興致,玩得不亦樂乎。
但是接下來的事實告訴我們,隨便去欺負一個不明物體(不知是死是活),類似於白汀這種行為,有一個很好的詞可以來形容,叫“作死”。
就在白汀又打算戳下去的那一刹那,她的手猛地頓住,她臉上那興奮中帶有一點猥瑣的笑容也徹底凝固在她的臉上。那團東西睜開了眼睛。
是一隻眼睛,還是圓滾滾的一隻眼睛,被這隻眼睛這麼一看,白汀心裏頓時一涼,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隻眼睛轉了一下,視線轉到了白汀手中的那根“作惡工具”上。白汀咽了咽口水,唰地就把木條給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