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一聲慘叫淒厲萬分,幾乎是驚醒了白府全部的夢中人。
白芸一驚,這是白汀的聲音!
匆匆披上外袍,連整理都沒有仔細整理就直奔白汀所在院落而去。
唐禦歡雖住得較遠,卻仍是清楚地聽到了那聲慘叫。
睜開眼,帶著幾分好奇穿好了衣衫,走出屋去。
白汀癱倒在地上,臉色煞白煞白的,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眼神十分驚慌失措,額麵和腦門上沁出冷汗,是受了大驚嚇!
白芸急急忙忙地趕來,推開門,就看到了這麼一幅場景。
趕緊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想要把跌坐在地上的白汀扶起來。可當白芸的手剛剛觸及白汀的手臂時,白汀就猛地一個哆嗦,然後轉過頭,雙眸中因過分恐懼而閃爍著點點淚光,一瞬不瞬地看著白芸。
白芸看到白定汀這樣,皺起了眉頭,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而下一刻,白汀就嘴巴一扁,眼中的淚水愈發多起來,一把抱住白芸,“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她死死地抱住白芸,先是嚎了幾聲,然後轉為了斷斷續續的抽噎。白芸身子一僵,他能感受到,白汀此時真的是怕極了,她緊貼著他的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肩膀處還有一股濕潤之感。
伸出手,輕輕地撫著白汀的後背,盡量用自己最輕最柔的聲音來安慰白汀,好平複平複她過分起伏的情緒。
白汀哭了一會兒也就沒事了,鬆開了白芸,看著他衣服上那一大塊被自己淚水打濕弄髒的痕跡,感到十分愧疚:“三姐,對不起……”
白芸也沒心情在乎那個,重新皺起眉問:“你這是怎麼了?罷了,還是先起來吧,地上涼,你這麼一哭再著了涼,生了病我可不會管你。”說著把白汀扶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下,確定了白汀身上沒有什麼受傷的痕跡。
白汀低下頭,眼圈依舊是紅的。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抿唇也不說話,隻是抬起跟手指來,指了指桌上的那隻已經被打開了的木盒。
白芸順著她手指指的方向看過去,隻看到了隻木盒子。可走上前去一瞧,卻連他也變了臉色,眉皺得更緊,馬上從地上拾起那木蓋子,一下子罩住了那隻木盒。
那盒子裏,放著一枚人頭。
很新鮮,是剛砍下沒多久的。
頸部的切口十分不平整,看起來,像是活生生,用刀慢慢地,慢慢地割下來的!
那張臉上的表情無比驚恐,包含了臨死前的恐懼,對生命的眷戀,以及死亡的痛苦。總的來說很猙獰,嘴是大張著的,雙目充血。
不過,這顆人頭是被人用特殊的藥物處理過的,沒有過分刺鼻的血腥味。
送來這東西,有什麼目的呢?總不會是無聊到就是想要嚇一嚇白汀吧。
拿起桌上的信紙,粗略看了看,白芸感到十分吃驚。
難怪她方才看到那顆人頭的時候覺得挺有些熟悉,這分明就是那“令往昔”的媽媽!
這可就怪了,這“令往昔”可不是一般的什麼花樓,經常接待高官豪紳不說,名頭也是響得很。無人知其背後的主子是誰,隻知其背景深厚,遠非常人所能猜測。
這封信是來致歉的,還,還送了這樓裏的媽媽的頭顱當做賠禮,那麼此事,應當是“令往昔”的真正的幕後主子做的。
如此狠辣……也夠誠意的。
白芸冷笑一聲,手搭上木盒麵,下了個咒,好讓白汀不會再不小心打開,看到裏頭的頭顱再受什麼刺激。
再將木盒挪至花架上,好東西啊,這樣的好東西…又怎能浪費了呢?看起來是血腥了些,不過是那位大人物的手筆,必定是不凡之物。
這時,唐禦歡正好也來了,白汀一看到他,臉色又不好了起來。白芸不曉得這其中的緣由,隻當是白汀一個女兒家不好意思讓男子進到閨房中來,便敷衍地說了句“無事”,打發唐禦歡離開。
唐禦歡的目光在白汀的臉上掃過,看來,他似乎錯過了什麼好戲。不過也無妨,這戲都是人演出來的,想要看還不簡單嗎?
淡色的唇輕輕勾起:“即是如此,在下不便打擾白五小姐的休息。”有腳步聲突然響起,唐禦歡嘴角笑意不減,這不就來了嗎?
心中是知道了,可腳下的步子卻並未停住。剛轉過身,就有一道嬌小的身影撞在了他的身上,同他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