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母親把我摁在炕上並製定了約法三章:不許幹活、不許亂走、不許下地,括弧上廁所除外。
於是,我就像木乃伊一樣躺在炕上望著棚頂發呆,與木乃伊不同的是我沒有任何考古價值。
昨夜一夜沒睡覺,上下眼皮像一對偷情的男女開始苟合,困意如洶湧的潮水將我吞沒。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熟悉的讓我想起來就作嘔的夢。
那是一個教室,我坐在教室裏不知道在學習什麼玩意兒,因為就我一個學生所以教室顯得特別冷清。
不但學生就我一個,而且連教師都沒有,也就是說偌大的教室裏就我一個人。
對麵的黑板上有字跡自動地顯露出來,是一些奇怪的字跡或者是符號,很清晰,我看的非常清楚,隻是不認識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這些字跡和符號然在出現幾秒鍾的時間後會幻化成一條條的線狀煙霧向我飄來,最後被我的腦袋吸收。
整個夢境就這麼單調乏味,沒有一點浪漫因素,而且持續的時間還很長,真雞脖沒勁兒。
就在我像木偶一樣倍感無聊的時候,一種外力因素讓我醒了過來。
我是被我淘氣的弟弟弄醒的,還是我教的那招捏鼻子。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一個鬼臉在我麵前晃悠,這陣子天天見鬼已經讓我有了條件反射,再加上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所以我嚇了一跳,忍不住啊地叫了一聲。
鬼臉掀開露出我弟弟那張欠揍的臉,他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一看我要揍他,馬上好漢不吃眼前虧一溜煙兒地飛奔而去。
屋裏又清淨了。
我開始回想剛才做得那個夢,這個夢對我一點都不陌生,自從十歲那年我從另一個世界回來,這個夢就幾乎陪伴我每一個夜晚,甚至達到一想起這個夢我就有吐的衝動。
這不是我危言聳聽,誰要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老做同一個夢,他也許吐得比我還要猛烈。
是的,不但夢一樣而且夢的內容也一點都沒有改變,就是我在一間教室裏夜夜學習,那些內容都化成線狀東西被我的腦袋吸收。
這個夢直到那晚我去村頭看跳舞開始才中斷,我以為這回可算擺脫它的糾纏了,誰知它今天又回來了。
我雖然不算是學習特別好的學生,但我對學習持不排斥態度,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但特麼起碼你讓我知道我都學了什麼呀!
這夜夜學習並被我腦袋吸收的東西在我清醒後根本就沒有一點顯示,而且還找不到一點痕跡,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被吸收進我腦袋裏的東西都是什麼,這不嚴重浪費我的感情和睡眠嗎!
有時我幻想,這些年要是那夢教我物理,我想我現在一定能趕上愛因斯坦。
愛因斯坦我是沒指望趕上了,我的夢給了我什麼我也始終看不出來也猜不出來,但我的擔心卻成為了現實。
毛大夫嘴裏的沒事兒終於成為了有事兒。
我就知道毛大夫長了一張烏鴉嘴。
原本我以為我在家休息兩天就會沒事兒,誰知兩天後我的手臂已經腫得十分粗大,如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的那隻變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