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妮子,說話大喘氣,嚇死我了。
冷月受傷了!受傷了!也就是說她沒死,還活著!
受傷這個詞在這一刻在我心裏竟然像太陽般溫暖,即便是受再重的傷起碼也是活著,隻要是活著就行。
瘋婆子還活著!
我流淚了?這怎麼可能!我這種沒心沒肺的鬼竟然會流淚了?這不正常!
上一次流淚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兒來著?好像好像......
我滿臉的淚水,竟然還不要臉地哭出了聲,哭著哭著我又開始嗬嗬地笑。
我一定是神經出現了問題!可能自己此時正徘徊在精神病的邊緣。
我的又哭又笑估計嚇著了嚴迷離,她蹲在我的床邊緊張地看著我。
當我看到她緊張的樣子時,我不好意思再哭下去了。
我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兩把。
“她在哪裏?”
“在另一間屋子裏。”
“叫幾個鬼進來,把我抬到她那間屋子裏去。”
“我父親說這樣有礙康複。”
“讓你老子滾蛋,趕緊把我抬過去。”
嚴迷離拗不過我的意思,從外麵叫進幾個鬼卒七手八腳地把我抬到與我的屋子相鄰的一間屋子裏。
屋子裏有一張床,冷月臉上抱著紗布,隻露出兩隻眼睛。
幾個鬼卒把我的床靠在冷月的床邊,我側著腦袋看著她。
“我父親把冷月姐和你接進大陣的時候,你們兩個渾身是血,都處於昏迷中,然後她就躺在這裏,再也沒有醒來。”
沒醒過來不是問題,隻要不是變成植物人,早晚會有醒來的一天的。
我掏出丹藥遞給嚴迷離:“給你冷月姐服下去,服兩粒。”
嚴迷離給冷月服下丹藥後,我揮手對嚴迷離說:“你先下去吧,我需要靜一靜。”
冷月好像睡著了,睡著很安詳。
我隻能側著腦袋看她,我試圖去撫摸一下她的臉,但是手伸到中途又收了回來。
我看到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皺得很緊,似乎是做了一個什麼不好的夢。
這個傻女人,對方當時可是應該有三個辟風境高手還健在才對,她竟然跑去虎口奪食,這是什麼行為?
這就是二筆朝天的行為,這是一種腦袋被門擠了,被驢踢了,被要飯的親了的鬼才能做出的行為,也隻有冷月這種腦袋一根弦的女人才能做出這種瘋狂的行為。
不行,這樣的錯誤是一定要糾正的,我的女人是不允許做出這樣傻嗬嗬的事情的,要怎麼懲罰呢?打屁股?撓咯吱窩?還是撓腳心?
我拿不定主意,決定等她醒來才做定奪。
我第一次見冷月是什麼時候?
在陰虛總壇山腳下一個小鎮裏,她男扮女裝與我擦肩而過。
和她第一次打交道是什麼時候?
在陰虛的擂台上,這廝和我虛情假意的比劃了幾下就自己跳下去,讓當時的我很是鬱悶。
至於和她第一次有交集,是在比武的選手區,這家夥穿著一身男裝賊眉鼠眼地跑來和我做生意,一說起贏錢她的臉上都閃爍著燦爛的光輝。
還有就是在華鑫門的弟子宿舍裏,這家夥像一個土匪一樣開賭局,我還記得當時要是給她嘴上插個煙卷她就一地地道道的女流氓。
我一邊想一邊笑一邊流淚。
我就這麼胡思亂想地睡著了,直到一些轟隆隆的聲音把我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