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膽是錢漢辰老家遠方親戚,事實上是不是錢漢辰都摸不清楚,給錢漢辰稍了個電話,說過兩天經過他那帶點土特產過去。錢漢辰一臉懵,不過來者是客,他自然不會拒絕,電話了烙了一會磕,錢漢辰告訴他地址就掛了。
洛泠隨口問:“誰打來的?”
“一個親戚,叫劉大膽。”
……
後山村家家都不富裕,因為是農村。這裏比較落後和樸素,大家都不用鍾表,平時聽雞叫來分辨時辰。
要是碰上趕集的日子,有些人聽雞叫頭一遍的時候就要出門了,大約也就淩晨兩三點鍾吧,外麵還漆黑一片。這不,怪事就這樣發生了。
村裏人都知道有一個叫劉大膽的,話說因為膽子大,固而大家都叫他大膽,久而久之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了。時值年關,大家夥都在籌備年貨,大膽雖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可也得有個過年的樣啊。這不,前一天晚上都睡不好,第二天一大早天沒亮就急匆匆的起床了,得趕集去辦年貨呀。昨天和老表錢漢辰說還會過去看他,城市啊,他都沒走過幾次。東西得帶齊全點,他想。農村人,心比較實在。
可是剛出村口不久,一陣陣冷風吹過來,看看天,還沒亮,看看四周,兩邊都是光禿禿的地,地裏也紮堆似的坐落著幾座墳。劉大膽不由得心裏也有點滲的慌,於是加快了腳步,又沒過多久,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心裏做祟還是怎麼回事,老覺得後麵有人跟著,回頭看看又什麼都沒有。
於是壯著膽繼續往前走,忽然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叫他,說“大哥,你等等我吧,你等等我吧。”這下大膽沒主意了,剛才明明沒人的,再說了,誰家這麼早讓個女人出去趕集啊。一定有問題,於是更加快了腳步。可一抬頭竟看見眼前有兩盞燈,不近不遠,就在自己前麵一米的地方,跟眼一樣高。還時不時的兩個燈碰一下,雖說他大膽,可碰著這種情況心裏也不由的打起了鼓,以前他可沒遇見過呀。
可他到底還是大膽呀,伸手就去抓,可這哪裏抓得到,你一抓它就跑了,然後還在你眼麵晃悠。抓了兩次沒抓到,大膽也長了個心眼,先蹲下來,像是提鞋,果然,那兩個燈也跟著低下來了,這次突然伸手,就抓到了一個。
轉身就往回跑,後麵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喊:“大哥,你還給我吧,!大哥,你還給我吧!。。”這個時候誰還敢停下來呀,那都是撒開了往回跑,剛跑到村頭,雞叫了,此後就沒聽到女人叫他了。劉大膽趕快跑回家,人說桃樹棗樹都辟邪,還好家裏有顆棗樹,大膽二話不說拿著那個燈就掛在了樹上。自己回屋睡覺去了,這一覺睡得沉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起來後馬上跑到院子裏去看那“燈”,可哪還有燈啊。棗樹上明明掛著一隻女人的繡花鞋,正隨風蕩……
……
“錢漢辰又再次來到這座城堡裏的,身邊依舊是一片完全的黑。他這回沒有向裏走,而是衝著那扇門推去,總覺得出口就在外麵……
每次錢漢辰走兩步,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著自己。在轉身的一刹那,總能看到黑影快於他的目光閃進角落裏。每個陰暗的角落裏,他都能感覺到那些有生命的物體匍匐在裏麵,用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盯著他,仿佛隨時都會衝出來,咬住他的動脈。
和前幾次一樣的感覺,毛毛的,叫人心裏不舒服。
最讓人崩潰的是,偌大的城堡裏,無論你如何尋找,都找不到一點點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跡。可是每一天,錢漢辰的生活垃圾、肆意打碎的裝飾等等,都會被人收拾幹淨,好像城堡是一個有生命的物體,可以自我清潔一般。
接觸到門把手,他感覺身後有異樣。他猛然轉頭,看到牆壁竟然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凸起,仔細一看,它們竟然還在不停地蠕動、長大。一張張人臉逐漸清晰,很多人似乎正從牆壁中掙紮著出來,張牙舞爪地要把他拖進牆壁中!
錢漢辰終於受夠了這一切,奮力拉開鐵門,無數的怪物想自己衝過來,就在一雙血手即將抓到錢漢辰的時候,鐵門開了……
身後的哀嚎瞬間消失,一切恢複成一片死寂。
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穩定情緒,看了看前方。這一次眼前的不再是一片陰霾、冰冷。腳下的道路上,也沒有密密麻麻的屍骸攔路,更沒有腐爛的氣息和處處殺機。
安靜的就像一個空白的盒子,他就像被裝在裏麵的人,沒有同伴,沒有方向,無處可逃……
他抬頭看天,他看到了什麼?一雙眼睛從天上俯視下來
是那眼睛眨呀眨,慢慢流出紅色的血液,和雨水一樣落下,滴在錢漢辰的臉上……”
“啊——”
再次驚醒,錢漢辰抹汗:“受不了,怎麼一天到晚做這夢?難道有什麼寓意嗎?”天氣還是臘月氣溫,他到了個哆嗦,默默又縮回被窩裏,不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