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說來,就算是風吹起來的,但因為符籙用的是黃裱紙,也不會產生什麼衝擊力。可是,本應該輕柔的紙卻有著非比尋常的撞擊力。雖然窗戶有著牛皮紙的包裹,但“啪啪”的撞擊聲卻是不斷,李茂甚至擔心玻璃會碎掉。
但很快,李茂發現自己不用再為之擔心了。
牛皮紙堅固異常,李茂該感謝父親給他糊了這樣一層堅固的牛皮紙。是的,比玻璃還要堅固。所以,碎掉的不是牛皮紙,而是玻璃!
就在李茂的眼皮子底下,“啪”地一聲,玻璃就這樣碎掉了,幹脆異常。而牛皮紙上,竟然漸漸浮現出了一塊黑影。
從一個小黑點開始,黑影逐漸變大,最後變成人般的大小。周圍的符籙突然地停住,刷刷地掉到了地上,自燃了起來。或許李茂再也不用為這些飛舞的紙張擔心了,可總還是有讓人擔心的東西,比如那塊黑影。
動了,動了,黑影就那麼動了起來。
李茂知道這是影,可你見過影會自己動嗎?
更讓李茂驚愕的是,漸漸地,這個影竟然從那張牛皮紙上走了下來!這不是畫皮,這是真真實實的世界,真真實實地發生在李茂的身邊!
雖久經異事,但這種事情卻聞而不見,沒想到如今竟然會發生在李茂的身邊。
“四叔?”
“我又輸了。”四叔玩味地看著李茂,表情卻是異常的嚴肅。
李茂沒想到竟然還能夠看到四叔。四叔死了,死了兩次。一次是父親告訴李茂的,一次在不久前,在李茂的眼皮子底下。或許他沒死,但那間四叔魂魄寄居的屋子卻是實實在在地被推倒了。推房子的人當然不會在乎房間裏有沒有人,他們的任務是推倒房子,有沒有人不是他們負責的。當然,四叔應該也不必算做人了。
可現在,四叔又出現在了李茂的眼前。四叔似乎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不停地用各種異方死而複生。然而,畢竟是自己的四叔,畢竟四叔又說了一句“我又輸了”。
“四……四叔?”
“是你把虛令解掉的?”四叔環顧了屋子一遍,轉而盯向了李茂手中惟一留存的符籙。
李茂把符籙拿起來,這是惟一一張沒有自燃的符籙。然而這時李茂卻發現,符籙上麵的冥文不見了。符篆瘋狂地動了起來,仿若有了生命,仿佛因為李茂的束縛而掙紮。李茂想抓住,但這符籙卻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力量。它終還是從李茂的手中掙脫了出去,飛入了四叔的手中。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四叔把符籙看了看,這張僅存的符籙也自燃了。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了李茂、四叔和那怪異的牛皮紙。“你不知道倒也正常,不過李茂倒是沒想到這次是這樣輸的,輸在了冥冥之中。”四叔頓了頓,又看了看李茂,“你應該認識冥文吧?其實你應該還認識一樣東西,虛令。”
“虛令?”
“就是這些符籙。我說你應該認識,起碼你應該清楚這種東西。”
李茂突然覺得四叔有些不知所言。冥文李茂是清楚,符籙李茂也清楚,但所謂的“虛令”,李茂卻是聞所未聞的。四叔卻拿出了另一件東西。
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