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秦冽(1 / 2)

“秦冽……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嗎?”林梓筱靠在崔赫的懷裏,問了句。他覺得,在某些方麵上,崔赫和秦冽很像。兩人都是一樣的高傲,又同樣都有著地位和權勢,唯一不同的是崔赫給人的感覺很冷硬,像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而秦冽卻是把人命視為草芥的感覺。雖然有些怪異,但是林梓筱覺得,如果是崔赫的話,他一定可以比自己了解秦冽的想法。

崔赫聞言,也頓了下。秦冽是大晟的六王爺,他早先在大晟還是與這人有些來往的。若說對這人的映象,崔赫實在不喜歡他。這種不喜歡,並非是對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的排斥,那是一種微妙的心理變化。就好像兩個陌生人,在遇到同一個匪徒時,幾乎是同時出手,而手裏的的武器也同樣是一把匕首。若是崔赫,他必然是親手用匕首了結這匪徒的性命。而換做是秦冽,他卻隻會將匕首用內力擲出去,在確保血不會染在自己手上的情況下,要了他的命。

同樣是殺了匪徒,崔赫會選擇的,是直接果斷的做法。而若換做是秦冽,便會想到的更多。

“或者他隻是需要顧慮的太多。”崔赫對這個大晟被稱作是戰神的男人雖然沒有什麼好感,但卻有一絲的尊崇。哪怕僅僅是因為他在南昭做了多年質子,卻能安然回國,並在四年之內訓練出一支僅屬於他的軍隊,一支鐵血的百戰百勝的軍隊。

需要顧慮的太多嗎?

林梓筱抿了下嘴唇,他從心底裏就覺得秦冽並非是壞人,否則他也不會這樣就相信秦冽,用大哥的行蹤做了交換。並且……林梓筱歎口氣,他覺得秦冽似乎很孤獨,不是因為他隻有一個人。

那樣的孤獨,就好像,秦冽是站在所有人之外看著一個局,卻不小心也把自己卷進了局中。而本質上,他卻並不屬於這樣的生活,秦冽就像一隻被困在一小片天空的雄鷹。雖然沒有斷翼,沒有被拴住,但同樣是失去了翱翔的自由。他隻能在僅有的那一小片天空飛翔,卻注定要放棄整個蒼穹。而秦冽的同類,卻根本不屑於駐足一般。

“秦冽不像是個壞人。”林梓筱說道,這些話他本想在回到晟京時告訴大哥的,卻因為阜州的事失去了機會,“他如果是個壞人,真的想要顛覆朝廷,為什麼不造反?他也是太後的親兒子,同樣是可以繼位的皇子。”林梓筱心中疑惑,“再者說,大哥一直說皇帝天威不可測,那不就是說秦冽的大哥心思重,卻一直偽裝自己嗎?”

林梓筱皺皺眉,“我覺得,若是說不擇手段,秦冽的大哥更像是這樣的人。而秦冽,就算秦冽有不臣之心,大哥看的出來,難道皇帝就看不出來嗎?既然皇帝默許秦冽這樣跋扈,那就說明秦冽所做的一切對他的皇權並沒有影響,而且……”林梓筱摸著“踏陽”的毛,“我總覺得有皇帝那樣子的大哥,秦冽一定過得很辛苦。”

聽林梓筱這樣說,崔赫心裏也有些讚同,隻是若那個人是秦冽……“辛苦的是皇帝本人也不一定。”秦冽那樣的人,是不會甘心就這樣被人利用的,哪怕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親手把他送去南昭為質的親大哥。當年遇見的小質子既然活著回去,便一定不會再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隻是……大哥似乎很忌憚秦冽,說不上來,算不上是討厭,我總覺得大哥提起秦冽的時候,眼睛裏不是厭惡,而是一些別的東西,比忌憚更淺一些。好像,大哥還很了解秦冽。”林梓筱仰頭,“可是大哥應該和秦冽這個王爺沒有什麼特別的接觸才對啊?那時候,我去見秦冽的時候,你在的。你有沒有發現,秦冽提到大哥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

崔赫搖頭。說真的,他確實沒有注意秦冽當時的反應。他之所以那個時候去六王府,是因為往生鎮的貨物需要六王的幫助,而他們的交易內容,必須由他親自跑一趟。也就順路帶著林梓筱一起去了。而現在聽見林梓筱這樣說,崔赫也覺得有意思,難道這個秦冽在林梓淵身上打著什麼主意?隻怕不一定是為了他的林家勢力,這樣看來。

林梓筱見崔赫搖頭,也不再糾結秦冽的問題。說起來,那日在院子裏被鞭打的那個男孩是叫……流風?林梓筱收回目光,小聲問了句,“崔赫,那個流風為什麼要故意害你受傷,你查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