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捕(1 / 2)

王安去太原的真實打算,不隻是尋找二哥。說實話,目前他還不認識這個所謂的二哥,更不可能產生與之生死與共的兄弟感情。在他心裏更重要的事情是想了解西盟會在太原的發展情況。王安在前世很少閱讀文學作品,在他的認識裏對文學、藝術的評價就是胡編亂造,簡單說就是騙人。比如美術就是使用如花妙筆製造色彩幻象騙人,魔術則是利用空間錯覺騙人,文學就是用文字的巧妙編織,巧舌如簧來騙人,所不同的,隻是前麵的是欺騙眼睛,後一個是欺騙心靈。所以得出結論小說作家都是騙子。但是後來的一次機緣巧合,認識了軍旅作家慕湘少將。慕湘將軍風度翩翩,才情豔豔。雖然二人在年齡上,差出了一代人,但年齡的鴻溝,並不影響王安對她的仰慕及崇拜。或者是夾雜了感情的因素,王安近乎偏執地認為,慕湘的作品,是前世唯一真實的作品。《晉陽秋》就是史詩一般的存在。

王安的處事態度極為認真,既然有機會穿越到《晉陽秋》的時代,就想驗證慕湘少將作品的真實性。其實還有一個更為隱秘的想法,他想看看年輕時的慕湘到底長什麼樣子。

對於王安這樣的讀者,平生隻讀過一部小說,他並不了解什麼叫做文學作品的代入感。王安前世是個孤兒,後來當兵,選入國安,因為工作性質特殊,經常遊走在社會最為灰暗的地帶。他身邊並不缺少女人,也不缺少盤腸大戰、玉體橫陳。但他心裏從未真正愛過一個人。他時常會以郭鬆的身份,去體會、去感悟,小說女主人公對自己純真、美好的愛情,他非常享受這樣的意境。直到飛機失事,遠離前世,真正的愛情最終沒有滋潤到他的心靈,他終身未娶。正因為這個原因,晉陽秋裏的蘭蓉就成為前世唯一讓他心動的女人。對於郭鬆、蘭蓉在太原柳巷彼此開放胸懷的情景,他始終會心情複雜。客觀分析,事實應該是這樣,當他帶入郭鬆時會非常幸福,當他清醒跳出幻象時,卻心懷嫉妒。如此看來,即便強悍如王安這樣的男人,內心深處也隱藏著一處柔軟的空間,用來容納狀如精神分裂的愛情。

至於從小定親的馬福秀,對他來說,終究隻是一個陌生人。

從介休到太原最方便的莫過於乘火車了,但這裏剛剛出事,鬼子盤查非常嚴密。王安在路邊攔下一輛煤車,給司機一塊現大洋,請他送自己到靈石,從靈石站買票上車。這裏是個小站,日本人的警戒較為鬆散,不過在進站口也有端著刺刀的軍人,警覺地注視來往的旅客。

王安上了車,坐在車廂門口第一個座位,體會著前世高鐵和今世蒸汽機車的強烈對比。車廂裏空氣汙濁,氣氛壓抑。這個狹小的空間,就是現實社會的縮影,各個階層,各種職業,各色人等被隨機拚湊在一起。青年學生,農民商人,鬼子漢奸,各懷心事,各行其事。火車咣當咣當的走走停停,這一站上來一對母女,坐在了王安對麵的座位。女人二十五、六歲年紀,長的幹幹淨淨很有韻味,孩子七八歲的樣子,活潑好動,也是個美人坯子。閑來無事,王安就和他們有一搭無一搭的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