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明白愛情是什麼?
金吾昌被王勝打入了冷宮,但他心裏並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失落。四十歲的光棍漢,在他短暫而漫長的生命裏,第一次燃起了絢爛的光華。多年跟隨著他的兄弟,忽然發現他的鬥雞眼,竟是異常的妖媚、迷人,難道這是愛的力量?竟然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化鬥雞眼為美瞳。
王勝對他的暴揍,像是打開了他心裏的潘多拉魔盒,他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著,做出種種讓人大跌眼鏡的舉動。他不是瘋,不是傻,他的智商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即使把隊伍交給王勝,都不算什麼錯誤。或許從某種角度去看,他其實是一個大能,一個智者。隻是很短暫的接觸,他從王勝的眼裏,讀出旁人無法知曉的信息。
王勝也難以相信,自己的一頓老拳,竟然開發出金吾昌的一種異能。就象一隻小雞,破殼之後看到的第一個動物,會被它當做是自己的母親。與此類似,金吾昌正是處於這樣的狀態。那一種情感直接種植在他的心裏,他感覺自己和王勝之間,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係,剪不斷,理還亂。
他無端的信任王勝,所以他交出了兵權。他無比的愛戴王勝,對王勝施予自己的老拳、無端的懲處、莫須有的指責,他歡愉的接受。這是一種怎樣無私的愛啊,它超然於俗世,超脫於種族,甚至忽略了性別。這是一種純粹的,沒有利益,沒有權勢,沒有欲望的,神奇的感情。
如果王勝要他去死,他會義無反顧,慷慨赴難。如果王勝要他生,他會活出精彩,活出燦爛。
王勝隻是一個凡人,他無法理解金吾昌聖潔的情感,隻是把他定義為一個變態。不過他心裏很清楚,金吾昌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惡意。
王勝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訓練自己的隊伍,而這群昔日吊兒郎當的山賊,竟然十分配合,訓練異常艱苦,軍事技能提高顯著。王勝看著這支士氣高昂的隊伍,心裏倍感欣慰。時機成熟,他決定和大當家的攤牌。
這一天是二月初一,仍舊是春寒料峭。一大早王勝帶著隊伍衝進聚義堂,將賀軍的親兵衛隊一舉拿下,沒有動槍,沒有流血。賀軍平靜的看著王勝:“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你準備怎麼做?”
“舉寨投誠,參加八路。”王勝胸有成竹的說。
“如果我說不呢?”賀軍依然平靜。
“魚死網破!”王勝深深地看著賀軍。“我們都是中國人,在這國破家亡之際,在這裏占山為王,苟且偷安,你不覺得枉為中華兒女?”
一直躲在人後的金吾昌,這時也走上前來:“大當家的,為家、為國,我都堅定的站在王勝一邊。希望大當家的順從民、意,走一條光明的路。”
大當家的賀軍正要搭話,聚義堂大門被人踹開,馮天彪與其他兩大金剛許四虎、羅三龍各率自己的小弟衝進大門,舉槍對準王勝的人馬。馮天彪惡狠狠地說:“金吾昌,你這不男不女的玩意,真他媽不是東西,傍了小白臉,翅膀硬了?敢跟大哥炸刺,看我不削了你。”
金吾昌鬥雞眼一眨,衝王勝飄了一個媚眼。王勝收到這一眼神,渾身一冷,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王勝大手一揮,示意自己的弟兄收起子彈上膛的步槍,走向聚義堂的講台。弟兄們跟隨著王勝,護衛在講台周圍。與馮天彪一夥形成涇渭分明的對峙。王誌強、李十五、張寶風乘著場麵混亂,也衝向講台,與王勝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