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駐地,警衛連連長張百牛最近一直心神不安。自臘月二十三王誌強帶領三名戰士進山打獵,一個月過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象是憑空蒸發,沒有任何的消息。陸續派出的幾組偵察員,回來都說沒有線索,張百牛鬱悶不已,這不是活見鬼了嗎?
這天上午張百牛接到營部教導員的電話,詢問戰士失蹤情況,得知詳情後,教導員提出一個設想:“四人集體失蹤,會不會開了小差,當了逃兵?”
這個問題其實也一直在張百牛心裏纏繞,但是他不願意向這個方向去考慮,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帶的兵,會背叛自己,背叛軍隊。可是,事到如今,這樣的可能性的確難以排除。
撂下電話張百牛還在冥思苦想,這時門外通訊員喊報告,張連長說:“進來。有什麼事急急忙忙的?”
通訊員楊傑眉開眼笑,一臉興奮:“連長,好消息。王班長他們回來了,還帶回來一百多土匪。”
張連長驚喜交加,眼睛一瞪:“怎麼回事,快說。”
“王班長他們四人一個不缺都回來了,說是招安了一夥山賊,人家現在把家都搬來了。”楊傑繪聲繪色的說著。
張連長往身上掛了手槍,拉著楊傑就往外走,走到外麵的操場,黑壓壓一群人馬,占了有半邊操場。張連長大喊:“王誌強,這是怎麼回事?”
王誌強看到連長,就是一個立正行禮:“報告連長,是這麼回事……”
王誌強就把離開部隊以後的種種遭遇一一道來,特別強調了王勝同誌在這件事情當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然後把大當家的賀軍,拉到張連長麵前做了介紹。賀軍表示早有參加八路的意向,這次事件是一個契機,也算是功德圓滿。
安排了賀軍等人的食宿,張百牛馬上聯係營部,把失蹤戰士歸隊並且拉了隊伍回來的情況,向營部首長做了詳細的彙報。營部教導員立即決定派工作組進入警衛連,處理這件事情。
營部工作組進入警衛連,首先將山寨人員建立花名冊,通過政治審核,打亂建製,分散收編至全團各單位。然後將王誌強一行四人,全部控製起來,接受組織的調查。因為跟據眾人的講述,王誌強四人有叛變行為。營教導員王效才親自處理這件事情。
峰回路轉,這忽然到來的調查,讓四人原本興奮的狀態一下冷卻了下來,而接著到來的審查,令四人非常疑惑,內心充滿委屈,繼而十分憤慨。四人被單獨隔離,杜絕了串供的可能,雖然沒有遭到刑訊逼供,但內心的折磨,與心理的壓力,前所未有。
張百牛很不理解營部這樣的做法,他能夠設身處地的分析當時的情況,他認為自己的戰士,在整個事件過程中,處置得當,沒有任何問題。於是專門去找王效才教導員,詢問這件事情的結果。
王效才資曆很深厚,是接受過蘇聯黨組織培訓過的老黨員,在政治主張上比較激進。在他看來,黨組織的純潔性高於一切,他不能夠容忍任何的汙點玷汙組織的形象,而軍隊是黨組織手裏的利器,更不能容許有投敵變節的行為存在。王誌強等人最後收編山賊的舉動是正確的,但不能掩蓋在被捕時有背叛的情節,所以,功不能抵過,一定要對叛變行為負責,接受組織的處理。
整個事件脈絡清晰,處理結果也就很快出來了。王誌強、王勝、李十五、張寶風被勒令離開軍隊,回地方參加工作。
次日,王勝四人收拾了行裝,都換回了便衣,心情複雜的離開了部隊。送行的戰友,一直送出二十裏地,才不得不停下腳步。領頭的張連長,帥全連指戰員列隊行禮,場麵壯觀。王勝四人都不由紅了眼圈,揮手向戰友告別,幾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在寒風裏彌散著濃厚的落寞情緒,戰友們唏噓不已。
王勝回到了家鄉,這裏已經成為八路軍的遊擊區,紅色政權開始建立,逐步成立了武工隊,參與到配合八路軍主力部隊,對日軍進行騷擾性作戰當中。王勝經由老鄉介紹,參加了山泉鎮的武工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