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慧一怒之下離開賭場,他到不在乎還賭場回去,從他的本意也就是卷了現大洋拉倒。他是有點窩囊,這麼輸掉可不是他想象中的結果。不過對老關頭的急智他也有幾分佩服。在很短的時間裏,想到這樣一招,王智慧自問自己未必想的出來。因為王智慧曆來屬於正人君子,心裏想的是怎樣堂堂正正去賭,而關爺說出:賭王智慧打不死自己,為關爺勝。也就是要王智慧把自己打死,才能贏得賭局。這招太缺德了,太陰損了,絕對是無賴的做法,關爺你老大不小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做?
王智慧一路憤憤不平的想著,不覺間進了柳巷。正所謂冤家路窄,哪壺不開提哪壺。王智慧又遇到熟人了,哪位啊?就是在舞廳裏嫌王智慧搶了風頭的武公子,武晉東。
武晉東和王智慧置氣,帶著一幫小兄弟到處尋找王智慧,不料王智慧去三樓賭場鬧錢去了。他們推測王智慧一定是見勢不妙往外逃跑,所以越追距離就越遠。這陣子在外麵一番活動,酒勁兒也就過了,頭腦一清醒,對事情的判斷就清晰了,推論就接近了事實。他明白了,王智慧一定是躲在夜總會裏,沒往外跑。於是一幹人等順原路返回,就和王智慧走了個臉對臉。
武晉東目的達成很開心,很興奮。王智慧見有了可以出氣的沙包,同樣很開心,很興奮。兩人立場不同,目標不同,心情卻意外的相同。兩人麵露相似的得意,朝著對方走去,不知道的人都認為是倆老朋友見麵,你看這高興勁兒,關係得有多瓷實啊。
兩人走到相距一米七五的距離,同時停下腳步,武晉東首先發言:“今兒這事,得有個結果,你劃個道出來,咱們解決一下。”
王智慧眼睛一眯說:“好,我正有此意。你想要文鬥,還是要武鬥?”
“和你文鬥?你當我是前清的秀才嗎?武鬥!今兒我要把你打得後悔生在這個世界。”武晉東斬釘截鐵地說。
王智慧說:“好啊,我同意你的意見,你想怎麼個打法?”
“你站那裏別動,我們弟兄分別打你,打累了,我們就走。”武晉東無恥的說。
“好,你們來打吧。”王智慧滿不在乎的說。
王智慧忽然有些厭倦這樣的遊戲了,就弄了一個石頭的假身杵在那裏,真身汽化離開。自古高手都寂寞,王智慧一想到這點,就興趣缺缺,抬眼望向天際。嫦娥啊,你孤身一人遨遊蒼穹,是否和我一般的寂寞呢?
武晉東哪裏會了解神仙的情懷,還在沉醉於凡塵之中恩怨相報的快意。一聲令下,手下弟兄就向王智慧的假身施以拳腳。一個個血肉之軀,拚了性命去招呼一尊石頭假身,結果就是所有動手的人,不是手斷,就是腳折。
於是武晉東的臉黑了下來,心想:“我隻是想要教訓一下對方,怎麼就不能如我所願呢?難道對方真的是一塊鐵板,我踢不得?”
想到此處,就覺得不妙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當下就不管小弟們的生死性命,腳下抹油溜了。
王智慧在虛空中看到武晉東如此不堪,也懶得和他計較,換回假身,轉身離去了。隻不過武晉東並沒有能夠全身而退,就在他下令動手的時候,王智慧伸手掐斷了他的輸精管,這樣的敗類就不要再遺禍人間了。
王智慧忽然有了一絲明悟,我是不是應該超然於世界之外?整天摻和類似於小兒科的爭鬥有意義嗎?
王智慧抑鬱了。做人難,做神仙更難。做人,有著千百年來人類繁衍、積澱的人生準則、人生規範。想做什麼樣子的人,都有形形色色現成的模板。而做神前沒有古神,後沒有來者,王智慧認為在做神的艱難旅途中,自己就充當著開拓者的角色,路漫漫而修遠,吾將上下而求索。
其實想要錢,王智慧可以將天下財富一夜之間席卷一空。可是這樣來的錢,來路不明,不容易洗白,見不得天日。但是要借大和旅店的東風,費好大勁兒去弄那麼一點小錢,王智慧心裏又感覺不值得。但是現實就是這樣,隻有按著凡人的套路去做,才能夠獲得喝彩。要不然電視劇都沒得演,一開頭就知道結局的電視,誰也懶得去看。整個製作流水線上的眾人豈不都要去喝西北風?
王智慧就像幫著小孩拉偏架的大人,內心踹踹不安,遭受著良心的譴責。不過終究是屁股決定立場,王智慧始終是中國人,中日之間王智慧必然選擇幫著中國人,想到此處終於作出決定,這次一定要把所有參與日本人珠寶大展的財主,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