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很快就把二人傳來，其實在珠寶出事以後，他們一直被軟禁在日本憲兵隊裏。因為所有事實清楚，並沒有二人參與盜竊的嫌疑，所以還屬於內部矛盾，上升不到不死不休的層級。
二人進入旅團長的辦公室，望著寬闊的辦公桌背後的石田芳天，明顯感覺到強烈的威壓傳來，他們很不理解一個文質彬彬的將軍，為什麼能釋放出如此強烈的威壓。
石田芳天雖然沒有表現出親和的麵容，但語言到還不失禮貌。“兩位請坐。這次在太原發生的事件，到目前告一段落。這是一個沒有嫌疑人的竊案，就我所知，上海的斧頭幫，軍統的特務組基本就是來打醬油的，如此神奇的竊案，不是他們這個級別的偷兒做的出來的。所以，我個人可以當它是一次靈異事件。”石田芳天的目光逐個從二人臉上滑過。“事情發生了，誰都不能夠否認。所以就需要有人為此事負責。當是謝罪也好，當是負疚也罷。總之，我希望在明天的早晨，在大和旅店的展台上，為了你們自己的榮譽，切腹自裁吧。”
翌日，大和旅店的展台，莊重，肅穆。身著和服的山田鳩夫、川島芳子分別跪在相距兩米的展台上，為了榮譽，為了贖罪，二人都自願選擇了切腹的方式，為大和民族雪恥。
展台下聚滿了各界的民眾，王智慧也在其中，默默的打量著展台上的二人。
山田鳩夫一臉猙獰，抓起了麵前的利刃，他望著冰冷銳利的刀刃，臉上的汗液象打開了自來水的水門，嘩的流了一片。他的手顫抖著，將刀刃緩慢靠近了身體。人們感覺到時間凝固了，畢竟剖腹是日本武士的傳統，中國人難得遇到一次。
山田鳩夫終於沒有把刀插進自己腹腔的勇氣，他居然很沒出息的嚎啕大哭起來，身後的士兵舉起手槍，將他一槍爆頭。山田鳩夫倒下了，他沒有贏得自己的榮譽，反到讓大日本帝國為他蒙羞。
中國人早就有充當看客的傳統，這一次親眼看到日本人活生生死在自己麵前，幸災樂禍的情緒到占據了上風，心裏多是在叫死得好。
川島芳芳沒有去看在槍聲中倒下的山田鳩夫，隻是靜靜的跪在展台，她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歸宿，進入特高課就是一條不歸路。從日本打進中國，每一天都有無數的生命，葬生在日本人的槍下，她覺得自己死得不冤，雖然她沒有親手殺死中國人，但是總歸是一個幫凶。
這一次因為珠寶事件而死，隻不過是為日本找回一點顏麵。以自己的死，來成就國家的榮譽，也算是值得吧。
川島芳芳拿起了手邊的利刃，這是一把小巧的武士刀，精美的手柄，銳利的刀刃，如果做為配飾來把玩，應該是很美的。她用一條潔白的毛巾，輕輕擦了擦刀鋒，然後用力刺向自己的腹部。殷紅的血汩汩流出，染紅了潔白的和服。
川島芳芳覺得血快要流幹了，她忽然覺得有什麼事情，讓她走的不舍，她在人群中尋找，她看到了王智慧，她看到他的眼睛裏淚光晶瑩，她笑了，他是在乎我的。
川島芳芳倒下了，血依然在流。
人群靜默。
王智慧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做為特高課的特務，川島芳芳無疑是自己的敵人，做為同事，川島芳芳又是一個不錯的領導，做為朋友......曾經朝夕相處，也曾經月下漫步。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死去？救還是不救？王智慧在激烈的思想鬥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