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慧完好無損的回到洗浴中心,進了標間,王勝、刁纏、馬福秀正聚在一起商量事情。一見王智慧活蹦亂跳的回來,大家欣喜萬分。馬福秀直接撲到王智慧懷裏,抽泣起來:“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都擔心死了。”
王智慧撫摸著懷裏馬福秀的腦袋說:“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日本人他也得講道理,不是嗎?再說了,我好歹是大和旅店的總經理,他們總要給幾分麵子。”
王勝、刁纏也絮絮叨叨說著類似的話,王智慧笑一笑也就把這一篇揭過去了。接下來王智慧就問兩人下一步的打算。馬福秀想留在王智慧身邊,王勝則說準備回去。刁纏見人家老鄉見老鄉難免要敘敘舊,就很識趣的告辭離去,臨走把車鑰匙交給王智慧,說這幾天車就歸你開了。
王勝知道不方便詢問王智慧的情況,就把自己最近的事情講了一遍。王智慧說:“你整天打打殺殺的,自己多注意安全。你走時,我給你辦幾個證件,路上會方便一些。”
王勝想起了身上揣著關爺給的十萬現大洋的本票,就給王智慧。王智慧一笑:“我不缺錢,這錢你留著花,什麼時候回家替我孝敬一下老媽。”
馬福秀也講了一些家鄉的情況,臨了爆了一條猛料:王香要嫁人了。
王家兄弟就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怎麼事先沒有一點征兆,連兩個親哥哥都蒙在鼓裏。
王香長大了。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王家經過一場變故,本不該在這個年齡體驗的生離死別,變成了催人早熟的催化劑。仿佛一夜之間,王香的心理年齡一下長大了十年。
王香覺得自己該嫁人了。
天暖了,王香嗅著山裏野花幽幽的香氣,獨自一人在山間小路漫步。黃的、粉的大小不等的花,開的十分豔麗,王香心情大好,就唱起了山西民歌走西口。王香嗓音高亢嘹亮,隨風送出,趕巧這時有一連晉綏軍路過,連長呂一口聽著這悠揚的歌聲,不禁心動,便循著歌聲走了過去。
王香雖然隻有十五歲,但個頭已經到了一米六五,高高瘦廋的身材,自然挺拔的曲線,頭上紮一俏皮的馬尾辮,呂一口光看背影就已經心跳起來。王香一曲剛落,呂一口就大聲鼓起掌來,然後大喝一句:“唱的好!”
王香沒有想到在深山老林裏居然有人喝彩,轉過身來,呂一口和王香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嗞啦一聲,打出了一道耀眼的電弧。身後跟來的晉綏軍頓時亮瞎了眼睛。
不說王香美若天仙,對麵的呂一口居然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雖然麵色微黑,但做為帶兵打仗的軍人,反而有一種陽剛之美。就這麼著倆人對了眼了。
呂連長也不急於趕路了,直接把隊伍帶進了後師峪,就地安營紮寨。然後帶了連副、排長幾人,拿了白花花的現大洋,到王家提親。
老爺子離世以後,王家就是長子王飛主事。王飛看到呂一口儀表堂堂,談吐不俗,再加上一大箱白花花的現大洋,心裏就有了幾分好感,再看小妹眉目含春,喜上眉梢的樣子,知道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就順了二人的心思,告知了母親郝素梅,就把這事給定下來了。至於早就出門在外的老三、老四,王飛也懶得去通知他們。
按馬福秀的說法,兩天後就是王香出閣的日子。
王勝、王智慧聽到王香要嫁溝子軍,當下就氣不打一處來,王勝暴躁的站起身來:“我們家和溝子軍有血海深仇,王香絕不能嫁。我現在就回後師峪去,拆散他們。”
王智慧一聽趕緊阻止:“三哥,你先冷靜,你這麼回去也不是辦法。一個是兩人情投意合,自由戀愛,況且是通過了家長明媒正娶,人家沒有強迫的意思。你現在去阻止占不住理。再一個,小妹要是鐵了心,你攔的了初一,攔不了十五。這樣治病隻能治標不能治本。第三點,呂一口帶著一個連的隊伍,你一個人去能把王香搶走?我們必須想個萬全之策,才能去營救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