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之後,那個女人的聲音再次想起來:“我告訴你在什麼位置,在你們村東麵,荒地盡頭的那片小樹林的東南方向,十裏地遠的,一棵柳樹下,切記千萬不要讓村裏人傷害了他,你一個人去!背走他,直接回城裏,不要回村子!”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朋友他都瘋了,連他母親,他都親手殺了,我一個人去找,不是找死嗎?”
“相不相信我,當然由你,但是能不能救出你朋友,都在你了,好了多餘的我也不告訴你了,去不去隨你!”
聲音再次傳來,這之後,這個奇怪的聲音,就消失了任憑我再多問什麼都沒用,空曠的林中再沒有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我很狐疑,也很好奇,和我說話的到底是什麼人。我清晰的記得,他說的是荒地盡頭的那片人工林東南方向的大約十裏地位置的一個柳樹下。
就在這個時候,睡夢中的我,突然被村部外麵傳來的吵嚷聲給吵醒了。
“不好啦,不好啦!”
房間外麵,是村裏一個人在高聲呼喊。
此時是早晨四五點鍾了,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急忙爬起來,走出房間抓著那個喊叫的人,連忙問著:“又怎麼了,又出啥事了?陳四回來了?”
那人搖著頭:“沒有,不是陳四,是陳四爹,陳四爹他……”
“陳大伯他怎麼了?你說話他怎麼了?”
那人跑的太喘,激動的說不清楚話,結巴著:“陳四爹,陳四爹他,他,他上吊啦!”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驚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陳四爹他死了,吊死在家裏了,我剛從他家路過,就吊死在他家大門的門梁上!”
“啊!”我一聽這話,什麼也不顧的,拔腿就往陳四家裏跑。
果然陳四的屍體還掛在大門的門梁上。
這時候田伯成等人也已經跑了過來,所人有都很沉重,一時間出現這麼多變故,讓村裏人的心裏都戰戰兢兢的。
吊死的人是最恐怖的,那眼神,那舌頭伸的老長的模樣,那在最後因為脖頸斷裂催死掙紮的痛苦的神情,無不讓看著的我們毛骨悚然。
田伯成見狀,大聲的命令著:“趕緊,趕緊把老頭子抬下來,趕緊的!”
幾個村民趕緊跑過去把陳四爹的屍首抬下來。
我都不敢看上那屍體一眼了,幾個小時前,他明明還好好的,可是幾個小時之後,一個活生生的惡人就這麼沒了。
幾個小時前,他還在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報應兩個字,幾個小時以後,他就成了房梁上一個吊死的死鬼。
可以清楚的看出來陳四爹就是自己自殺的,大門口,還有一倒在地上,讓他踩著把繩子掛在門梁上的凳子。
他就是踩著這個凳子把頭套在繩子裏,然後把凳子蹬倒在地。然後活活的脖頸勒斷而死。
為什麼?我心裏問著自己,這老子幹嘛要選擇自殺呢?為什麼要和我奶奶一樣,也選擇用自殺的方式離開 這個世界,難道活著就那麼讓他們痛苦嗎?
陳四爹和我奶奶一樣,都是自殺離開的,而且他們都在死之前,在嘴裏念叨著報應兩個字。
這兩個字念叨的我心裏發慌,念叨的我心裏無比的恐懼,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冥冥中注定了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在這些離奇的事件背後,到底有著什麼隱秘之事?
我想不明白,我的內心在當時當刻,隻有無盡的痛苦,我夠可憐了,短短時間內,一個咕嚕杆子的老爹沒了,一個奶奶沒了,現在我發小的爹媽也沒有了,為啥這樣的悲催事偏偏讓我趕上了?
村民把陳四爹的屍體抬走之後,我並沒有動彈,我留在陳四家。
他家一個人都沒有了,我要給他們二老收拾收拾遺物,兩位老人平日裏愛穿的衣服的,喜歡的物件,我給他們收拾收拾,到時候一同下葬,也省的路上寂寞。
我悲痛的走進屋子裏,裏麵和我昨天來的時候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可見陳四爹昨晚上決定自殺之前,是多麼的鎮定。
這本身就不正常,一個自殺的人,他的內心是要經曆過無比的複雜的鬥爭的。
可看屋子中一塵不染,毫無變化的模樣,就可以看出來,陳四爹死的多麼毅然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