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著羅雲意的服務,葉染修的疲憊早就一掃而光,臉上是滿足的笑意,他輕輕握著她的手說道:“有一些,不過現在已經全都處理好了,是一些官場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的!”
“這些事情本該我去處理的!”任何一個地方的官場都是一灘渾水,初踏進來的人哪怕自己是此地的封主也會被帶進漩渦之中,不過這次葉染修卻讓自己站在一旁,他跳進這個漩渦幫自己把這灘渾水弄得清澈一些。
羅雲意雖然很多事情沒有過問,但她耳聰目明心也澄淨,自然很多事情猜想也能猜想得到。
“你有更重要更喜歡的事情要做,我現在可是個富貴閑人,不能隻吃飯不幹活!”葉染修笑著拉著羅雲意的手往大澡盆的地方而去,“王妃,可願與夫君一起沐浴更衣?”
“王爺,榮幸之至!”羅雲意嫵媚莞爾一笑,男人這麼辛苦,總要補償一下才行!
雖然葉染修沒有告訴羅雲意這段時間去永良郡做什麼去了,但她還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當然這要歸功於翠兒。
非影不知何時看上了翠兒,為了討好佳人,一切能透漏出來的消息他自然願意賣個好給佳人,所以翠兒很輕鬆地就從非影那裏得知永良郡發生的事情。
“王妃,非影說,王爺這段時間去永良郡就是和周大人一起處理一樁貢墨案子,這樁案子牽扯甚廣,不但和後宮嬪妃、宮裏的采買司還有朝廷官員、大商賈都有關係。”翠兒一邊給羅雲意梳著今早的發髻,一邊對她講道。
“貢墨案子?非影可說了具體情況?”刻州墨是大禹朝最出名的文房四寶之一,之前羅雲意在京城送年禮,給各家的禮物中就有刻州墨。
翠兒點了一下頭,將從非影那裏聽到的內容又娓娓道來轉述給羅雲意聽。
原來刻州墨因其堅實有光澤而備受世人推崇和喜愛,上等刻州墨更是作為貢品每年都有刻州府送往宮中,而宮中采買司的人更是年年要來此地選墨,畢竟宮中文房四寶的需求度也是很大的。
在整個刻州,製墨最好的匠人出自永良郡,而在永良郡最上乘的墨則出自一個叫四平村的小村落,這個村子的村民人人都是製墨高手,而且他們同姓同族,更有祖傳製墨技藝,每年的貢墨幾乎都出自這個村子裏的老工匠之手。
多少年來對於四平村不傳的製墨技藝很多人都想探知一二,同行嫉妒他們的墨能成為貢墨,但更多的人是想要把這門技藝據為己有,因為一塊四平村出來的墨價格要比普通的刻州墨高出許多倍,拿到京城、覃州這樣的富庶之地,墨的價格又會翻上一些,但因為四平村人少,每年能製作出來的墨也有限,這就讓那些想要憑借刻州墨發財的人著急起來。
於是官商勾結謀取四平村製墨技藝的事情便發生了,並且又因為這些人找到了宮中一位得寵的妃子做靠山,而這位妃子又買通了采買司的人,就這樣不僅是關於貢墨連刻州墨都成為了這些人謀取暴利的目標。
在羅雲意一行人到來之前,四平村的人便已經被這些人陷害得家破人亡,一些貧民工匠在這些所謂的“貴人”眼中命如草芥,不過聽到封主到了刻州,他們還是怕有人會追究,準備斬草除根,是周正這個郡守意外得知真相之後保護了四平村僅剩的那些人。
周正雖為郡守,但因為他廉潔奉公又性格耿直,雖得百姓愛戴擁護卻並不受同僚喜愛,官場之路走得不太順遂,下屬們對他也是陽奉陰違,而且貢墨一案牽連甚廣,他在羅雲意等人來到之前能保住郡守之位已經實屬不易。
葉染修和梁老王爺得知四平村的事情之後,葉染修便決定出麵處理這件事情,他先是懲治了采買司和那些大商賈,又把那些貪官汙吏該殺的殺,該摘官帽的摘官帽,該下大獄的下大獄,同時對於宮中那位寵妃,他一本奏折連同此次貢墨案的證據都快馬送到了皇帝的龍案前,想來那位寵妃的下場也不會有多好。
“非影說,這次貢墨案子最可憐的就是那些四平村的人,村子沒了,人也沒了,就連老祖宗的不傳之秘也沒了。”說著,翠兒已經給羅雲意梳好了頭,插上了一支玉蝴蝶的發簪,將她整個人顯得明麗端莊起來。
“怎麼?四平村製作貢墨的技藝還是被那些人給拿到了?”羅雲意起身看著翠兒問道。
“嗯!”翠兒有些同情地點了一下頭,沒了祖傳的手藝傍身,以後四平村人的生活怕是更加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