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擔心他們,我是擔心羅家會受牽連,說實話我有些後悔將火藥的秘方提供出來,但我更後悔因為沒說出來而讓我的家人慘死在戰場上,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想看著我的家人死,那麼死的就隻能是別人了!”人有時候必須要做出一種選擇,但你無法保證這種選擇是對還是錯,或者在自己看來選擇沒有錯,但很可能這種選擇反而會傷害更多其他的人。
“意兒,不要想那麼多,是非黑白功過留給別人去說好了,隻要你自己覺得沒錯就足夠了!”葉染修不想看到羅雲意產生那種沒必要的“負罪感”,無論是現實還是戰爭都有它殘酷的一麵,沒有人能時時刻刻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即便是認為最正確的對於另外的人來說也可能是錯誤的,與其糾結地活著不如放開一切,不要在意那麼多。
“你說的沒錯,做了就做了,再去後悔和管它的對錯也無用,我們還是過好眼前自己的日子最重要!”羅雲意展顏一笑,她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穀地裏的莊稼吧。
初夏時節穀地裏的大西瓜成熟的時候,羅勇峰、司空弘、彭釗、鄭晨一行人又組建了一支更大的商隊前往封峙國。
而僅僅半年不到的時間,刻州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到處可見有百姓在蓋建新屋子,翻耕新土地,原本荒涼的原野現在已經被忙碌的農人占據,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變得漸漸富足安樂起來。
刻州的官道開春就被全部加寬整修,原本幾天也看不到大型馬車經過的官道,如今天不亮就有成群結隊的商隊來來往往,刻州府城更是熱鬧非凡,東西大街上的商鋪生意更是紅火,如今刻州名墨已經供不應求,刻州工匠更是千金難求。
重新翻蓋之後的通寶碼頭更是川流不息、車水馬龍,去年還發愁的漁民如今滿船的魚貨賣了都夠一家人幾個月的吃花,日子好過了,漁民出江打魚也就更有勁兒了。
這天一大早,羅雲意就早早來到了通寶碼頭上,她有些焦急地看著繁忙的江麵,張望著一艘艘經過的大小船隻,今天羅震、林菀清夫婦還有遠在冰堯城的孟冬生一起來刻州。
“怎麼還沒到?”羅雲意有些著急。
“最近碼頭上停靠的船太多,江麵上經常堵船,有些船一時難靠岸也是常有的,別急!”站在羅雲意身邊的葉染修見她著急的樣子便出聲安慰道。
“看來我應該讓人再多修建兩座浮橋!”羅雲意繼續遠眺著說道。
很快,羅震、林菀清和孟冬生就出現在一艘客船的甲板上,羅雲意一看到他們就衝他們大力地揮手,然後奔跑了過去。
“慢點兒,慢點兒,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似得,毛毛躁躁的!當心摔著!”見羅雲意朝著自己跑過來,林菀清臉上露著開心的笑容,但嘴裏說著擔心斥責的話。
“娘,在你麵前我永遠都是小孩子,放心吧,摔不著,我是見到你們來太高興了!”羅雲意笑著說道。
“對對對,在我們麵前,你永遠都是小孩子,對了毅哥兒呢,我的好外孫呢?”孟冬生大笑著問道。
“太爺爺擔心江上風大吹著毅哥兒,沒讓他跟過來,您都不知道那孩子被太爺爺寵得無法無天的,我們都管不住他了!”說起自己的兒子葉毅,羅雲意這個當娘的還真有些頭疼,那孩子看著可愛討喜的乖巧模樣,其實是個鬼機靈,而且搞破壞的能力一流,但主子、奴才都寵著他,自己也是沒辦法。
“管他做什麼!”孟冬生一聽就不樂意了,“他才多大一個人,你就想管著他了,我這外孫兒才一歲多的小人兒,他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你這個當娘的可不能太狠心。”
“意姐兒,你孟家爹爹說的沒錯,毅哥兒才一歲多,他能懂什麼,你和修哥兒不要對他太嚴厲,小孩子玩玩鬧鬧那是正常,小小年紀可不應該被束縛的太多。”羅震也語重心長地說道,引來孟冬生的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