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常宏回到家中,隻見翔宇從花苑一路小跑到正殿。隻見他身形修長偉岸,附著一層寶石藍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金晃晃的腰帶上束著美玉亮白勝雪,如綢緞般烏黑亮麗的頭發被鑲碧鎏金冠牢牢得固定著,兩葉柳條似的睫毛與充滿期望的雙眸相得益彰,如編貝般的牙齒和有如懸膽的鼻梁更是在他的俊美臉龐上錦上添花
。
他邊幫常宏倒茶邊迫切得問道:“阿瑪,事情怎麼樣?”
他坐在椅子上重重得點了點頭,翔宇歡喜的自言自語:“我和瑛婼訂親了,我居然和瑛婼訂親了!”
翔宇他是歡喜的,他是高興的。但他卻不知他的阿瑪也在心裏悄悄自喜,自喜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翔宇走進臥房之後,他的貼身奴才小七便進來報信。小七是從七歲開始就伺候翔宇的,是個孤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所依翔宇就給他取名‘小七’。小七走到翔宇麵前,附耳說:“瑛婼小姐的貼身丫鬟蓮兒剛才來傳話,說瑛婼小姐在老地方等你。”
翔宇歡喜道“還不快幫我更衣!”說完,小七便找了一身色彩亮麗的衣服給翔宇換上。
翔宇和小七騎馬到了翠竹林,在這個烈日炎炎下騎長時間的馬,於竹林叢中下馬,便頗感愜意。他們緩慢走近綠蔭如傘得竹林小徑,便感覺竹林內外便是兩個季節一炎熱如火一清涼似冰,一喧囂如沸,一靜謐如譚。
翔宇尚未走進木屋,便聽見瑛婼低吟“萬古湘江竹,無窮奈怨何?,翔宇進屋後便接道“年年長春筍。隻是淚痕多!瑛婼不用回頭,便聽出是誰的聲音,複念到“眾類亦雲茂,虛心寧自持”。翔宇又往前走了一步,應聲答道“多留晉賢醉,早伴舜妃悲。”念完便從後麵一把抱住了瑛婼,輕言道:“你為何念會如此傷感之詞呢?”
瑛婼緩緩地在他的懷抱中轉過身來,“不知怎麼的,這幾日總是多愁善感,明明最喜歡竹子的清新脫俗,不被外界任何環境所擾,今日來到我們的‘風雨林’,卻是黯然神傷。”瑛婼攏了攏頭發,露出一臉嚴肅表情:“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冷不丁的從後麵抱住我,白白的嚇人一跳。”
翔宇從懷中推開瑛婼,把持著她的肩膀,用他那烏黑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瑛婼,過了一會,戲謔道:“我看到的並不是滿臉驚嚇,而是滿臉歡欣哪!你討厭我,我可就走了!”翔宇擺出一副要走的的姿勢。
瑛婼嬌羞得阻止著說:“不要走,不要……”
翔宇嘴角向上一翹,眼珠一偏,壞壞的一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我走,同樣我也及其思念你,如果你有幾天不來風雨林看我,我就魂不守舍,擔心你是否是生病了,是不是不舒服了,於是在皇帝表哥麵前值班也就心不在焉”,翔宇鬆了口氣“還好,我們定親了,還好,再過幾個月我就能天天看見你了,你是不是在家對我也是如此?”
瑛婼絞著手絹回答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瑛婼剛要再說,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鍍上金粉的竹林,便對翔宇道歉說“對不起,我是瞞著我阿瑪和你見麵的,我快回家了,否則被阿瑪發現我就再也出不來了。”
與翔宇辭別後,羸弱便雇了頂轎子把她送回家,回家的路上,聽到一陣陣呼喊,“救命啊,救命啊……而且聲音越來越近,瑛婼示意轎夫停下。瑛婼剛走出轎子,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撲通一下子跪在瑛婼麵前,抓住瑛婼的裙子,哀求道:“小姐救救我吧,小姐救救我吧。”
瑛婼尚未來得及考慮,就有一群人拿著棍子追了來,邊追邊喊“在那裏,快!”不一會一群人便把那個女子,瑛婼,蓮兒以及轎夫團團圍住。
“露晗趕緊跟我回去,大人或許饒你一命,要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露晗依舊躲在瑛婼身後瑟瑟發抖,帶頭的那人二話沒說,一把搡開擋在露晗前麵的瑛婼。
“大膽,你們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她可是慕容府的大小姐,豈是你等狗奴才可以隨意推搡的!”蓮兒訓斥道。
那人先是一怔,隨後便帶領眾人行禮道歉:“奴才狗眼不識泰山,還請小姐饒過,隻是露晗我們必須帶走,這是奴才的任務,還請小姐不要管。”
瑛婼攤開雙臂當在露晗的前麵,喊道;這個閑事我管定了,你們家看老爺是誰,竟然你們如此放肆?”
那人不服氣的說“刑部尚書蘇嚴。”
瑛婼冷冷一笑,說道:“把露晗帶回慕容府,我和她一起坐在轎子裏,看誰敢抓了去。”
瑛婼會後悔的,真的,因為這個女子讓他家破人亡,因為這個女子讓她與翔宇分離,讓她與阿瑪額娘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