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眷不覺也紅了眼眶,握著嫣然的手說道:“在妹妹受辱時,姐姐肯幫襯一把。自然在姐姐心情不暢時,妹妹雖然沒有什麼良策,但至少可以幫姐姐排除心中的苦悶。”
外麵的風依然霸道的吹著,雪花飄飄揚揚從天上飛了下來,落在這諾大的宮殿之外。嫣然垂頭說道:“一下雪,天氣又冷起來了。不知道玖嬪屋子裏燒的暖不暖和,福曦最愛咳嗽,千萬別把他凍病啊!”
畫盟硬是往嫣然的俎鎏盔金手爐中,加了好幾塊熱炭。嫣然依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玖嬪的那間東偏殿,絮絮叨叨的說道:“真不知道福曦臥房裏有沒有奴才們守夜,真是擔心壞了。”
汀眷推開門,推開窗戶,用手接了一片白茫茫的雪花,那雪是真的冷,在手中化開後,那種冷直接逼到人的骨縫,讓人從裏到外打著寒顫。汀眷望著白茫茫的一片,關上窗戶對著憂心不已的嫣然說道:“姐姐,你放心。妹妹或許能夠幫你把福曦接到你的身邊。”
嫣然聽後,搖了搖頭說道:“你能有什麼辦法啊!你別隻顧著安慰我了,你的恩寵你也應該上些心吧,入宮這麼長時間,皇上去你宮裏的次數恐怕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她把手重重的搭在嫣然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姐姐,你放心就是,妹妹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隻不過,恐怕大阿哥要受些苦痛。姐姐不要心疼才好。”
嫣然聽汀眷說得如此鄭重其事,並不像什麼安慰的話。她的眼睛定格在汀眷露出一絲決絕的臉上,定聲說道:“受些苦痛有什麼要緊的,總比在他人的懷裏安全吧!”
汀眷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好,姐姐準備好眼淚就行了。”
而在東配殿那邊,詩雨正在手把手的教著福曦寫字。福曦抬頭望了望詩雨那張潔白無瑕的臉蛋,懵懂的問道:“玖娘娘,你怎麼對兒臣這麼好啊!和我親額娘幾乎一般無二。”
詩雨見他這樣,真是從心底裏疼痛。正該無憂無慮之時,被他額娘逼成這個樣子。她愛憐的摸了摸福曦的額頭,妙語如萃的說著:“因為玖娘娘喜歡福曦啊!福曦難道不惜是這樣喜歡玖娘娘嗎?”
福曦露出一分與他年齡極其不符的憂思,惆悵的說道:“要是皇阿瑪像玖娘娘一般喜歡兒臣,那該有多好啊!可是皇阿瑪隻喜歡二弟,兒臣見到皇阿瑪時,皇阿瑪從沒對我笑過。玖娘娘,你知道嗎?我有時真羨慕二弟,他任何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引來皇阿瑪眉開眼笑。兒臣無論背會什麼詩,學會了什麼摔跤的技巧來展示給皇阿瑪,皇阿瑪依舊眉頭緊鎖,那麼的不高興。所以,額娘告訴我,隻要我在讀書上多下些功夫,皇阿瑪一定會十分喜歡我的。”
詩雨見到他這般,心中十分不忍,奈何眼淚已經奪眶而出滴到了宣紙上,濺起墨汁的黑暈。這麼可愛的孩子,心裏竟然會這麼委屈。她把福曦抱在自己的懷裏,好似抱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居然是那樣的溫暖,或許,詩雨太孤獨了吧!她為了不讓福曦察覺什麼。迅速把眼淚擦幹。她真情滿懷的對福曦說:“福曦,其實你的皇阿瑪也是十分喜歡你的。我永遠記得生下你的那天晚上,你的皇阿瑪足足瞪著眼睛看了你一夜,邊看邊透露出喜悅的笑容。當你還在繈褓之時,你皇阿瑪更是天天把你抱在懷裏,親密異常。你的阿瑪並非是由於你的長大更不是因為你的二弟出生而不愛你了。你這麼想就錯了,你阿瑪還是一如往昔的愛著你。”
福曦抬起頭盯著詩雨,用稚嫩的語言問道:“那皇阿瑪為什麼要我離開我的親額娘,為什麼每每看到我都是那麼的不愉快,他是不是因為我功課完成得不好,讓他失望了呢?”
詩雨捧著他的笑臉,連連說道:“那是因為你的皇阿瑪心疼你啊!你皇阿瑪每天看至你就知道讀書,而沒有了童年孩子應有的半分歡愉,他覺得愧對於你。福曦,你告訴玖娘娘,你快樂嗎?”福曦的眼睛如無暇的碧玉那樣澄澈,他重重的搖了搖頭,來肯定詩雨的猜測。詩雨繼而說道:“就是這樣,你皇阿瑪隻是對你額娘有些誤會,過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記恨皇阿瑪,知道嗎?”
福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繼而又說道:"玖娘娘,我可不可以在學寫另一個字嗎?”